那少主满不在乎的说道:“她来京城干嘛?难不成是要去找风缘那个纨绔?”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自己说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老二看了一眼自家少主,他知道这位少主的脾气,若是说出了事实,只怕这位少主会马上暴跳如雷。
他眼中带着不忍,迟疑了片刻后,终归不好欺骗少主,于是说道:“少主你真是料事如神,竟然连那少女来京城干嘛都知道,属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少主突然大叫起来,脸成紫酱色,几乎嘶吼着说道:“你……你说什么,她……她……”便如他听到了世上最难以相信,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一般,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真的是去找风缘?”这话不用那少主说出来,老二和老三自然也知道。
此刻,他们突然发现,他们竟有些同情这位少主。
这也难怪那少主会如此激动,便是以老二和老三如此的心性修为,刚一听到如同仙子般的木清颜不远千万里地来到白雪王朝,只是为了寻找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风缘时,他们二人也同样的难以想象,更别说相信了。
有时,世间之事便也是这般的匪夷所思,你越认为它不会发生的,它反而偏生就这样发生了。
所谓“世事难料”便是这么个道理。
老三说道:“风小公子举行成年礼的那天,想必那少女定会去吧,到时少主你可能就见得着她了。”
那少主恨恨的道:“不要在我面前叫那小子为‘公子’!公子?哼,他也配称‘公子’?”
这时,那少主知道木清颜是为风缘而来的白雪王朝,因而便连风缘,他也怀恨在心了。
人的心思真的很奇怪,也很莫名。
有时,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所喜欢的某人或某物,只要不影响自己在他或她心目中的地位,那么,自己也会喜欢上他或她所喜欢的某人或某物,这叫“爱屋及乌”。
可也有时,对于自己喜欢或不喜欢的人所喜欢或不喜欢的某人或某物,只要违背了自己的心意,那么,自己也会厌恶和他或她有关系的一切人或事物,这叫“恶其余胥”。
老二和老三相顾骇然,他们以前虽见过这位少主的顽劣,却没想到这位少主是如此的顽劣不堪,这简直比“京城三少”还要顽劣百倍、千倍不止,而且还是个脓包少主。此次要不是宗主派遣,要他们陪同少主出来历练历练,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跟这位少主出来的。
只是这位少主尽管如此的顽劣不堪,但毕竟是宗主唯一的子嗣,对于少主的任何要求,他们从来都是尽力满足的。
老二和老三低下头,不敢看这位少主的脸色,毕恭毕敬地说道:“是,属下定当铭记于心。”
那少主的脸色终于缓和过来,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又突然叫道:“风缘那小子的成年礼可还有几天,你们竟想让我几天后才能见得着那个小美人,那怎么成?我怎可能睡得着?我是一刻都不想等,现在就想要那小美人站在我的面前,然后把那小美人这么一搂,这么一抱,这么一扒……”
说着做了个扒衣裳的动作,双眼色眯眯地眯着,口中发出“啧啧”、“啧啧”、“啧啧”的声音。一时间,唾沫横飞,猥琐‘淫’秽之极。
老二和老三不由得相顾愕然,怔怔地看着自家少主,呆呆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听那少主又道:“你们只需听我的吩咐办事就行,事成之后,自然重重有赏。”
老二不由得问道:“不知少主可有什么良计?”
那少主抬头向四周张望了片刻,见四周除了他主仆三人而外,便再无他人,但还是不放心,向老二和老三招了招手。老二和老三两人自然知道少主这招手的手势是什么意思,当下便急忙向少主靠近。
三人围在一起,垂首低头,轻声细语的似在商量着什么极为隐秘的事情一般。他三人这般低声交谈,别说此地再无他人,即便是有,只要不走近,又如何能听得到他们说些什么?
过得片刻,只听一连串猥琐奸邪、‘淫’秽龌龊的笑声从那少主的口中传出,老二和老三也附和着大声奸笑起来。
这主仆三人一唱一和地交谈着,只可惜那少主的猥琐诡计,旁人却是不得而知。过不多时,三人便消失在了长街尽头。
唯独长街仍在,仍是那么的悠长,悠长又寂寥……
深夜,夜朦胧,夜空中缀着的几点星辰,此刻显得那么的遥远,那么的模糊。
寒风,比往日来得更猛烈一些,庭院里的几株梧桐在猎猎寒风中,也发出比往日更深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