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去南都是私访,按照道理,是不会带很多的随从兵士的。
黎喻坐在马车上,一边吃着下人送过来的糕点果盘,一边掀着帘子,瞧着外面浩浩荡荡的队伍。
这私访私的,就差昭告天下了。
黎喻想了想,没明白魏青又在打什么主意,便搁下了帘子,直白明了地问道:“你不是要私访吗?这般大张旗鼓,真的合适吗?”
魏青搂着黎喻的腰,眯着眼侧躺在软垫上,听见她问话,略掀了一下眉,目光在她身上落了一下,又收回来,语调漫不经心,带着点儿隐约的嚣张:“我是个昏君,昏君做什么都合适。”
黎喻:“……”
您说得都对。
她直觉魏青这么做的目的没这么简单,但是他不乐意说,她也没办法扒着去问,只又挑了帘子,看了一眼外面,问:“那个道士怎么还没有送来?”
那个道士是被带上了队伍,但是黎喻好说歹说,魏青都不同意让她去审问那个道士。
黎喻当时想了很久,完全没明白这人为什么同意她带上那个道士又不准她审问,直到后来她灵机一动,试探着问了他——
“要不然你陪我一起审问?”
黎喻捏了捏搁在自己腰腹上的魏青的手指,在心里“啧”了一声。
男人有时候也心思藏的很深嘛。
魏青不知道黎喻都想了什么,抬眸扫了她一眼:“快了吧。”
他的话刚落下,马车外就响起了太监的禀报声:“陛下,人已经带到了。”
黎喻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示意道:“送进来。”
外面却顿了一下,好半晌,才响起了那个太监有些迟疑的声音:“犯人身上脏得很,怕污了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