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被顺毛地有些舒适,他眼睛阖了一下,下巴朝黎喻肩膀上搭了过去,气势没那么阴沉迫人了。
黎喻便又重新望向那个道士:“背不上史书,那你总该知道,到亡国那年,南齐都有什么大事吧?”
那道士动了一下身子,他身上不知道哪里的伤口便又崩开了,鲜血又流了出来,将地毯上的毛染得更红。
他慢吞吞地开了口:“水患,地震,火灾,起义……”他拉长了声音,忽地狞笑:“他这种暴君!注定天降大灾!他不可能逃得过亡国命运的!”
魏青一脚踩在他的脖颈上。
那道士的话戛然而止。
他有些艰难地动了一下脑袋,还在笑,狰狞又疯狂,语调却一点点慢了:“你……别想……帮他……他逃不过……的……”
黎喻眉心跳了一下,站起身,正准备拉开魏青,便听见了骨头断了的声音。
她顿了一下,一低头,便看见那道士已经歪了脑袋,一副没了声息的模样。
黎喻有点恼,扯着魏青的手臂,喊他:“魏青!”
她声音略略扬高了,连马车外一直候着的太监也听见了。
齐德没跟过来,这太监是第一次来伺候。
他动了一下耳朵,心想,这姝妃可真是太恃宠而骄了。陛下这么差的脾气,被人直呼了名字,肯定得重罚她。
那太监想着,又朝马车旁靠了靠,做好了听魏青吩咐的准备。
帘子果不其然被挑开了,却是那个姝妃的说的话:“把这具尸体拖下去。”那姝妃踩在脏污的垫子上,背对着凶恶的皇帝陛下,吩咐他:“再换个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