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道士在御书房的时候,就有这么硬的骨气,便不会被他剑一指,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了。
魏青漫不经心地抬了一下眉:“这么快就视死如归了,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整个牢房忽地一下子静了下去,魏青偏了一下头,视线扫到哪里,囚牢里的宫人便齐刷刷跪到哪里。
他微微拉长了声音,声音稍沉,尾音略略扬高了:“嗯?”
一片静寂里,狱卒长颤巍巍磕了一下头:“回禀陛下,下官一直看着这里,没有人和他说过话。”
魏青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有人拿意念和他说了话?”
他面容带着点儿笑,那狱卒长却一下子哆嗦起来,摇头:“不是……”
真的没人来过啊,也没有人和这个道士讲过话!他哪里知道为什么这个道士怎么突然不怕死起来了!
哪怕事实真的是这样,在魏青面前,那狱卒长也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摇着头,再三重复:“真的没有其他人见过他。”
魏青瞧了他一会儿,忽地阴阴森森笑了起来:“不是有人拿意念和他说话,也没有其他人来瞧他……那便只能是你和他说了什么了。”
他指尖忽的掐到了那狱卒长的脖颈处,微一用力,那狱卒长的脑袋便软软耷拉了下来。
魏青丢垃圾一般,嫌弃地将手里的狱卒长丢到了一旁,然后扭回头看那个道士。
牢房里黝黑的一片,就只有墙壁上挂灯亮着点儿昏暗的光。
魏青站在牢房中间,脸庞半明半暗,衬着曜石般黑的眼眸,看着愈发像是地狱而来的索命厉鬼。
那道士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移开了视线,稳了一下心神,然后大笑道:“你何必滥杀无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