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声音娇娇软软。

眼睛圆而大，眼睫毛扑闪着，眼睛里水汪汪一片，大有随时哭出来的意思。

陈述年又拧起了眉毛：“你是不是只会哭？”

黎喻愣了一下，抬起手，拿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然后拿被都过，更加泛红的眼睛看着他，抿着唇，语气带着一点倔：“没有哭啊。”

陈述年登时笑了：“你可真会顺杆子爬。”

他虽是笑，面庞却没有什么温软。

他抬手扯了黎喻的袖子，略略有些粗暴地拽着她，语调平平：“那走。”

黎喻被他拽得一踉跄。

她跌跌撞撞跟着走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子：“你干什么这么凶，你——”

陈述年忽然抬了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黎喻愣了一下。

陈述年将车门拉开，把黎喻往车内一塞，冲司机道：“三中大门。”

他从兜里摸出一个钱包，也没看，直接摔到了黎喻的怀里：“拿完书包课本就打车回家去。”

他没进出租车，抬手就准备关门。

黎喻忽的扑了过来，抬手撑住车门，不许他关。

她微微仰头，语调带着一点命令：“陪我去学校。”

黎喻看着陈述年骤然眯起来的眼睛，抬手攥住他的手腕，音调倏地软了下去：“好不好嘛？”

她冲陈述年弯眉，音调又轻又甜，像是棉花糖一般：“陈哥哥——”

出租车司机没忍住笑了一声。

陈述年呆了一下，然后从耳垂到脖颈，一下子红了个彻彻底底。

他动了一下嘴唇，还没有说出话来，前面司机便已经催促了起来：“诶，小伙子，你到底上不上？”

黎喻忽的收了一下手指，指尖微微用了一点力道。

她态度硬得很，摆明了是要他上车的意思，偏生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