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他冷屑一笑,“不说便不说,装什么神秘。”这般说着却又转了身子从木窗往下探看。
玉城这地界势力复杂非常,这老头儿从知贤街一直杀到了霞宣长街,这会儿已经被围了个通透,他手中的那柄剑虽是一柄厉器,即便知晓它的邪门,但是那些个野心之辈那肯如此轻易放弃?
此时下面已经战成了一团,情势极为激烈,可谓是刀剑铿鸣,杀气腾腾。
苍敔流指尖端着造型风雅的酒盏,他垂目望着酒盏光润的边缘弧度,眉目温和中伏着无情的漠然。
赤莲教虽然抢夺了丧门剑,如今再次将它放出来也是可以预料的,其中目的也不过尔尔。待到这些个名门正派为它争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便是赤莲教改天换地的时候。
而苍敔流目前要做的便是制造平衡然后打破平衡。而赤莲教的教主已经先行举棋将军了正派,看来那个玉郎的手段还是能看一看的。
袭明执壶为他斟酒,举止克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哈!”一直自窗口往下探看的颜君成忽然不可自知的一声笑,他双臂交叠在窗柩处,似是看到了什么忽然精神大振,他坐起身回头兴致盎然的说道,“他们往这边过来了。”
看着颜君成要去掺一脚的模样,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苍敔流就正准备说些调弄这毒师的话,门却忽然被撞开。
苍敔流将酒盏轻轻放下。
“今儿是什么日子,这么热闹~”颜君成似笑非笑的一把扯过在桌上饕餮大吃的白玉,掐着七寸将蛇尾抡成一个圈,一下一下的砸着桌面。
苍敔流听着白玉泪哇哇的求救声,挑了挑高挺的眉峰,淡淡的瞥了一眼它。活了一百多年的暗蓝色的白玉立刻闭嘴,它本就皮糙肉厚,被自家主人一看便识相得不得了。
“诶哟~!好痛……”摔进来的是个穿着丁香色褒衣的少年。
少年立刻从地上打着滚儿起来,看也不看屋里有没有人立刻便将门关上,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随后一阵骚乱的脚步,吵吵嚷嚷的人经过。少年听到人走了才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往屋里看。
少年一转过脸,颜君成立刻眯着眼笑起来。
那少年贤贤易色,堪称桃李艳冠,眼角还染着艳桃色的脂粉,长发上编着金线,发尾缀着小巧精致的铃铛,那妆扮也不像是什么正经少年。
“啊……有人啊……”少年愣神,有些羞赧的点了点头,发尾缀着的银铃发出灵灵的轻响。
面容绮丽的毒师探着细长的脖颈在苍敔流手上饮酒,用拇指指腹拭去嘴角的酒液,漆黑的指甲衬出润滑的肌肤犹如珠光。
毒师随意瞥了眼那个眼角染着霞红脂粉的少年,随后耳畔轻动,少女般的双唇裂出一个开怀的残忍笑意:“来了。”
苍敔流掀了下眼睑:“的确足够你杀一场的了。”算是应承了。
“哈!”毒师心情甚好的撩起遮挡住左眼的长发,露出里面红色的眼眸。对他飞了个媚眼,“你果真懂我~”
说着也不理会那个闯进屋内的少年,直径飞身出去,一身红衣宛如迸射出的血光。
那犹如桃李般艳冠的少年张着嘴一脸被震撼:“好、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