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被敲响,但是苍敔流冰冷的脸色却压抑出隐隐的狂暴。因为这个声音没有太多情绪,干净疏离,而又令他极为熟悉。
他表情不变的靠坐在椅子上,两条修长有力的腿交叠,明明是个休闲而舒适的放松姿态,他的周围却仿佛凝固成了寒冰。他伸手将酒杯端起,动作缓慢而优雅,但是就这样的一个动作却仿佛带起了一阵严冬的厉风,就算是一旁的童蕴冠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两人坐在最显眼也是最尊贵的地方,文兼意一抬头就看见了正在饮酒的恋人,他一愣,从擂台上退了下来。
童蕴冠难免猜测两人的关系,开始觉得像是恋人,但是现在看来,难不成是情人?
文兼意依旧面容疏离冷淡,但是他却不知怎的有些心虚。
像文兼意这般气质的人在这种黑暗的地方就好似一盏雪亮的明灯,已经有不少的人若有若无的往他的身上打量了。只是他一直在想着苍敔流倒是没怎么注意。
正在苍敔流想着回去了怎么好好惩罚一下随便乱跑的恋人,真是哪里他都敢去,也不怕出事。他刚想对身后的小季吩咐什么,但是下一瞬他脸色忽然一黑。
童蕴冠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在一转头立刻明白了。
苍敔流对身旁的童蕴冠微微点头,就连眼角也带上了戾气。这高台不过三米,他直接从上面纵身跳下。将童蕴冠吓了一跳,他还想着这苍敔流是怎么知道文兼意被人占了便宜的,这人竟然转身跳了下去。
这地方尖叫声几乎要将天掀翻,擂台上还在打斗,血迹飞溅,粗鲁又残忍。此时贵宾坐上的身忽然跳下来,场面忽然就静了下来。
文兼意脸色也很不好,刚才被一个身材彪壮的男人拍了屁股,回头看了一眼也不准备惹麻烦,可这人竟然一把将自己抱住,嘴里说着下流的话。
来这种地方的人大多在警局都有案底,罪犯、吸毒、偷到……甚至是杀人。原本他这个兼职也算是给这里的主人打短工,没想到竟然有人这么没眼色感招惹上来。
苍敔流睁开他的一双眼,直死之眼立刻打开,所见之处全是代表‘死亡’的死之线。
文兼意看着苍敔流往这边走过来,心里咯噔一下。用力挣扎了几下,这彪形大汉的双臂就像是铁铸成的,将他捆得很痛。
“小兔子真活泼,要不要去哥哥房间里玩儿一玩?嘿嘿。”说着这络腮胡的男人就要凑上来亲。
苍敔流一手抓住这正淫.秽笑着的男人的左臂,右手的两根手指直接插.进嘴里。明明只是两根苍白的手指,但是不知怎的,那男人竟然忽然一声痛苦的大叫,嘴巴里直接喷出血来,一瞬间的事情,却随着血喷出来二三十颗牙齿,嘴巴里几乎被那两根手指一扫就轻易的扫落了牙齿。
众人还未回过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苍敔流阴戾的笑起来,抓着彪形大汉手臂的左手,轻而易举的顺着死之线戳进他的手肘,这肌肉虬结的手臂立刻垂了下来。
他将那两根手指从汉子的嘴巴里抽出来,手指间竟然赫赫的夹着一截舌头。
苍敔流一甩手,将血迹与舌头不屑的丢在地上。
大汉抱着自己的胳膊,弯腰痛苦的发出模糊的叫声。
“喔——!!”忽然有人发出兴奋的尖叫声,场面立刻被点燃,笑声、呐喊声,几乎是你所能想到的所有声音忽然间用最尖利的、最兴奋的方式炸响在这里。
而就在此时,忽然从门口出现了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白色的衬衫外是一件黑色单排三扣的背心,脖子下系着黑色的领结。他心走过来的动作优雅速度迅捷,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放在身侧。浑身衣着严肃,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