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胜战连连,何等威武神勇,蛮族也要俯首称臣,如今再看令人唏嘘不已。
都城戒严,威武的铁甲兵个个腰挎长刀,手持铁矛,守在了皇城城门,就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过,百姓们闭户不出,只能缩在家中瑟瑟发抖,他们还能清楚的记得半年前自家娃儿或者是邻家小童被官兵强行拽走撕心裂肺尖叫痛哭时的悲恸场景,如今又不知要生出什么是非,只能垂泪哀叹天子昏聩,祈求上天给一条生路。
苍敔流一手负在身后,长发被高冠英挺的束起,仅留下鬓角一缕优雅垂下。
玄砚领身在前,站在皇城内城的高台上,他此时不复往日的温和,眼角终于冷厉睥睨,放眼望着整个都城。
原本属于时国的皇城此时拉扯起空国的暗蓝色旗帜,城下两万人马,外城还围着安宁破的白刃兵。
苍敔流瞥了眼身侧英姿勃发的安宁破,见他眸中迎着秋日的光,仿佛已经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与自信。
一袭黄袍凌乱的男子被绑在皇城城门外,他神色有些癫狂的看着安宁破,破口大骂:“安宁破,你这乱臣贼子!朕是皇上,是真龙天子,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朕要活剐了你!”
在场所有人都一语不发,这一句怒骂声几乎激出了回声。
玄砚一身与空国旗帜一般无二的暗蓝长衣,肩头覆甲,气势如虹,他身后是苍敔流与安宁破二人,指间玄砚一伸手,沉声道:“擂鼓。”
城下的战鼓立刻擂得震天,整个都城都被这鼓声震醒。
鼓声擂十下便会有人沉声吼道:“天闰帝昏庸无道,残害百姓,□□残虐,用百姓之子女血肉炼制成药残暴无情,如今空国举旗,特令尔等收敛尸骸!特令尔等收敛尸骸!特令尔等收敛尸骸!!”
这声音洪亮雄厚,一声便能传出老远。
这都城被强行掳了孩子的数不胜数,一人听到此话便开了门疾奔出来,心中生怕听错,赶忙去询问他人,一时间街道暗巷之中起先紧紧数人惊疑不定,渐渐的人门户便都大开,有不少涕泗横流的女子不顾阻拦的往皇城奔去,众人一看,想起自家原本活泼可爱的孩儿,心中悲愤,也都跟着疾奔,即便有几个贪生怕死胆小慎危的,看到自家媳妇儿不过一切的跑过去,也都一咬牙跟着去了。
呼呼啦啦,不过是一刻钟的时辰,皇城外便围满了人,看见绑在城外的黄袍男子。
起先还有人不知道是谁,但是一见那人身上穿着皇帝才能穿的衣裳,此时却被凄惨的捆绑宛如一头待宰的猪一般绑在那儿,想起这三年不断增加的繁重赋税,被官家欺压,就连自己的孩儿也被这狗皇帝强行掳去炼药,这哪里是将他们这些百姓当做人看?分明是当做了畜牲一般。
围着的人不多时便黑压压的一大片,有的指着怒骂,有的哭得凄凉万分,也有的恨不得冲过来生生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这里被浓厚的怒火与怨气充斥着。
玄砚看着激愤的百姓,挥手示意拦着这群百姓的铁甲兵:“放开他们,这人今日便随他们处置了。”
铁甲兵领命,立刻迅速往一旁退去,百姓挣脱束缚立刻呼啦啦的冲了上去,人挤人的往上冲,只在两息间便将狗皇帝埋在了人堆中,里面立刻传出凄惨的尖叫声。
“真是好胃口呢。”苍敔流挑眉看着下面血腥的分食,那硬生生的将胳膊从身体上拽下来啃食,血溅的到处都是,这些百姓却丝毫不觉的恐怖,反而有些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凄苦与怒火,还夹杂着为孩儿报仇的极|乐,疯癫却令人觉得可怜。
趁着这个时候,一具具小小的尸首被抬了出来,无一不是面色青白已经被放光了血,还有些甚至剖开了肚子,有的不见了心脏,有的是其他脏器,相貌十分凄惨。
那些方才还泄了愤的百姓见到如此立刻尖声痛哭了起来,顿时一片哀嚎在皇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