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的丫鬟可还哭着要上吊呢。待我将他送去官府,治他个行凶奸辱治罪,且看他能不能捱过县衙里的板子!”
“娘!您一向睿智明鉴,怎么连这都看不透!他跟我一样只喜欢男人,怎么会特意到周家轻薄一个姿色都没几分的小丫鬟!此事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周树康的视线冷冷从站在一旁看戏的二夫人身上扫过:“若不是有这一出,儿子本来是打算找个机会私下跟您说清楚的,何必当着众宾客的面露出行迹来。您当儿子愿意被别人耻笑给周家蒙羞吗!”
老太君神色一顿,心中思量几回,立刻也将目光投向了二夫人。
周家的这些具体内情,因为周老太君下了死令,没有人敢透露分毫。因此柏彦的侍卫也只查到了些皮毛。只知道妙姐儿生辰宴过后的第八天,因为周树康坚决不愿意顺了老太君的心意娶妻成家,誓死要和那花旦相守,周老太君一怒之下不仅将他赶出周家,甚至连族谱上都除了名,申明只要他一天不走回正路,周家都当没这个子孙。
撇开别的不谈,梧阳对周树康的这份担当还是有些佩服的,为了保护心爱之人甘心放弃周家的一切名利,并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果决。不过佩服归佩服,他之前为了跟大房竞争而给原身下的那些绊子,梧阳可不会轻易忘记。
无奈将昔日最宠爱的小儿子赶出家门,同时眼睁睁看着周家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谈资,老太君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梧阳可不想现在回去触霉头。因此带着玉桂又在庄子上住了一个多月,周建文将药田里的所有药材都认了个滚瓜烂熟,柏彦已经不用人搀扶能行走自如时,这才写了封信送回周家,说好三日之后启辰回去。
回程时梧阳依然是坐马车,周建文却不是来时颓废无力瘫软在车厢中的模样,骑着一匹骏马飞奔疾驰,时不时就从梧阳坐着的车窗外来回遛几趟。
将近两个月的劳动改造,让周建文整个人都黑瘦了一大圈,但精神倒是出奇的好。身姿挺拔英气,双目炯炯有神,跟之前那副沉迷酒色的烂泥样完全判若两人。看得梧阳都有些怀疑她那些打着各种名目的磋磨报复行为里,是不是真的隐藏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用心良苦。
妈的,没想到劳动还真能改造人啊。
周建文的改变连每天见面的梧阳都能察觉,在相隔两个月没见的周家人眼里自然更是明显。
大太太见到他的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紧接着便心疼的直掉眼泪:“我的儿,你怎么瘦成这副样子。”
瘦是瘦了,黑是黑了,但最显著的还是整个人精神面貌的提升。几句话问答下来,不光老太君大太太满意得不得了,连一向严苛要求的大老爷也是摸着胡子频频点头。
大太太紧紧握住梧阳的手,满心感激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强调:“好孩子,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梧阳扶着大太太往宅子里走:“娘跟我还这么客气,建文是我的夫君,我帮助关心他,那不是应当的么。”
长孙长媳久别刚归,一大家子的人此时全都聚集到了老太君的福寿院。相较于大房的欢喜,二夫人的脸上却似抹了水泥般又僵又硬,心中暗恨:本以为将那小子发配边疆去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回来的一天。看老太君这幅见着宝贝的欢喜样子,分明就是打算对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好不容易将老三赶出去,这周家只剩下二房独大,不成想大房还能死灰复燃重新立起来。这下子不仅白白损失了个盟友,她还因为老三那件事被老太君记了个大过,唉,那时实在不该那般急躁鲁莽的。
“咦,”周建文被老太君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叫了一通,环顾四周,忽然问道:“怎么不见三叔?我可还给他从庄子里带了件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