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有什么好事头一个想到的总是他,就连对老婆儿子都不及对这个弟弟一半上心。也正因为如此,众皇子才对逍遥王如此忌惮。
如今逍遥王摆明了车马要争一争这位子,按照圣上资深弟控的性格,难道还会有二话不成?
“这岂不是说,”梧阳摸着柏彦的脸,“你以后就是皇子了?”而逍遥王又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估计不仅是皇子,皇帝也是跑不了的啊。
柏彦抓住她的手亲了亲:“并没有什么区别。我是世子,你就是世子妃;我是太子,你就是太子妃;若是以后我登上皇位,陪我同坐龙椅共享江山的,也定然是你。”
梧阳的小心脏不争气的挑了挑,红着脸将头埋到他胸口,心底某处却不由划过一丝阴翳:她若是想与柏彦光明正大在一起,首先要做的就是和周建文合离。原先柏彦是世子还稍微好些,一旦他成为国家统治阶层最顶峰的太子甚至是皇帝,她这个嫁过人又离过异的普通民女,怕不会那么容易被皇族接纳罢。
因为柏彦能摆脱二十年的束缚重新站起来的确是件大喜事,由侍卫长董江起头,众人从城内最好的酒楼内叫来几桌宴席大肆庆祝了一番,梧阳心情好,一不小心喝的就有点多,酒酣耳热醉眼迷蒙,柏彦哪还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派人给玉桂松了个信,当晚就歇在了宅子里。
庄子里毕竟人多眼杂,梧阳也不敢行事太过,第二天早上陪柏彦吃了个早饭,便立刻动身飞了回去。
防止被人发觉,她直接落在了正屋后面的小花园里。穿过垂花门行至卧室的窗户边,刚撑着手跳进去,被吓了一跳的玉桂立刻迎了过来:“小姐,你没事吧!”
梧阳的视线往她眼下青紫的黑眼圈上看了一眼,顿时满心愧疚:“我当然没事,你昨晚难道一夜没睡不成?派人送过来的口信你难道没收到吗?”
“口信收是收到了,”送信的侍卫倒垂在房梁上,黑灯瞎火的就一双眼睛亮着差点没把她吓死,“但那人只说小姐你酒喝多了晚上不回来,既没说在哪也没说和谁在一起,奴婢怎么放心得下!”
梧阳听罢在心中给送信的董江记上了一笔:这孩子莫不是缺心眼?如此模棱两可暧昧不清的话一说,放在民风严苛一点的地方拉她出去沉塘都够了。得亏玉桂是她心腹对她无条件信任,若是换个人,还不知道该如何唾弃她不守妇道呢。
阻止玉桂继续服侍自己的行为:“我好好的一点事没有,你赶紧去床上睡一觉,不睡满四个时辰不许起来。需要什么底下还有那些小丫鬟呢,被你调.教了这么段时间,总不敢服侍不尽心的,快去快去快去。”
命令小丫鬟将玉桂押回她的房间休息,梧阳泡了个澡换了身衣裳,拿着本故事书坐到院子里葡萄架底下的软塌上乘凉。
昨天夜里她是跟柏彦一起睡的。柏彦的腿还没完全恢复,许多动作多有不便。虽然没有真刀实枪,但热恋期的情侣盖着被子躺一块儿,总不能是纯聊天。自然而然的就要有些互动小游戏。放在禁.欲二十年很是不禁撩的柏彦身上,这些小游戏难免就更激烈些。因此她也没有睡好。
葡萄架下清风阵阵,墙外的果林内甜香幽幽,梧阳神思困乏,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睡到一半,却被随着温度上升愈加呱噪的蝉鸣声给吵醒了。
有些烦闷复又将眼睛睁开,就看见院门边站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梧阳从软塌坐起来,尽量放轻声音:“有什么事吗?”
男童显得十分不好意思,黑红的脸蛋上满是羞赧。踌躇半天,才将身后的一架食盒拿了出来:“我、我娘炸了虾饼,让我来给小姐送一份。”
梧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杜娘子家的孩子吧?别怕,快进来坐。”等他在石凳上坐下又唤丫鬟端来几碟子糕糖点心,往他跟前推:“礼尚往来,你既请我吃东西,那我也要请你吃东西,尽管拿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