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气流声在耳边呼啸不休,真月将脸紧紧藏在大师兄怀里。
受剑气影响,剑冢周围无法使用飞行法器。万幸大师兄的飞剑却还能勉强驱使。
虽然不能带着二人重新飞上天罡台,但好歹能减缓坠势,让他们不至于摔成肉泥。
这道地动形成的裂缝,比真月料想的还要深得多。等到二人终于踩到地面,距离他们从山顶上摔下来已经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他们所在的地方裂缝宽约二十米,越往剑冢的方向越窄,直到山壁仍紧紧贴合在一起。这样正好能阻挡剑冢的罡风吹进来,免去真月再遭受一次凌迟般的痛苦。
头顶黑漆漆的一丝光线都看不见。大师兄收起飞剑,拈了个手诀召出一团火球,借着火光发现在二人左侧的山壁上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山洞,应该是在山壁形成之初便存在的,黑黝黝不知通往何处。
大师兄抱着真月坐到洞口,从储物袋里掏出纱布和伤药,给她包扎伤口。
“嘶。”真月倒抽了一口凉气,十个手指有三个指甲盖都被掀掉了,其中一个还垂垂欲落的连在肉上,其他手指也是不同程度的擦伤,惨烈的样子她自己都不敢多看。
大师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然后一只手拽住真月的手腕,一只手对准那只跟指头连着一点的指甲,低声道:“忍着点。”随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真月反应过来之前将指甲拽了下来。
“唔!”真月一声闷哼,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本就惨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大师兄拿着药瓶的手有些颤抖,撒了好几次都将药撒偏了。好不容易将真月的手指全部包扎完,然后避开她的伤处一把将她死死搂在怀里。
真月被耳边压抑又剧烈的喘息声惊了一惊。却也十分能体会大师兄此刻的感受——今天晚上实在发生太多事了,接连与死神擦肩而过,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于是拿手掌轻轻的在大师兄背上拍了起来,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要不是她自己胡闹非要来看剑冢,大师兄也不至于陪着她落到如此境地。
“大师兄,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生我的气。”真月小声问。
大师兄的情绪终于稍微稳定了下来。他拉开一点二人的距离,手依然搂在真月腰上。有些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后怕和心悸:“我没有生气。但是我会心疼,我会害怕。”
他用手抬起真月的下巴,深深的望进她的眼底:“真月,我心疼你受伤,我害怕,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
真月怔住了。大师兄的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地底清晰响亮,一字一句放佛都带着某种温柔而不可抗拒的深情。他漆黑如墨的眸子近在咫尺,里面映着两团明亮的小火球,热烈的火焰透过他的眼睛,又传到她的眼睛,一直烧到了心底。胸腔里好像被谁放了几颗温水泡开的胖大海,柔软、充实、带着融融暖意。
大师兄并不介意她的沉默。抬手将她散落在额际的头发别到脑后,流连的手指在碰到唇瓣时略微顿了顿,然后附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别怕,有师兄在这。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
山体又是一阵震动。不断有碎石顺着石壁滚落下来。大师兄拉着真月退进了山洞里。
“大师兄你听。”真月忽然扯了扯大师兄的袖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隐隐听见从山洞深处传来某种兽类的吼叫声。
大师兄侧耳凝听了片刻。山体的震动越来越厉害,不时有石块混着浓烈的灰尘滚进洞口,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他迅速作出了决断:“我们往里面走。”
山洞果然极深,越往里走,空间就越开阔。沿路的石壁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光滑微热,在火球的照映下微微反光。
洞里空洞洞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不仅没有常见的穴居动物或是昆虫鼠蚁,连根草都看不见。黑暗寂静的空间里,只能听见二人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