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真的脖颈没有烧伤的疤痕，苍白的皮肤上，那道抓痕破了皮，格外显眼。看得出是最近的，没有渗血，翻了皮，里头的皮肤，不是新长出来的那种，而是…

贺迟曾去过作案现场，看过被杀尸体，要是尸体死前挣扎过，身上大概率会留有痕迹。抓痕是其中之一，其他还有咬痕、踢打、撞击等，章真身上的抓痕，与死者身上的一模一样。

贺迟的心瞬间凉到底。她真的是…

贝瞳垂眼看他捏住她手指的手，越来越紧，她不太敢抬头看他。

头顶上投来的目光格外深沉，让贝瞳觉得，贺迟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贝瞳小声地说：“矿泉水就可以。我自己去买，贺先生别破费。”

贺迟抓着她温热的手指，隔了好久，死寂的气氛像是潮水铺天盖地袭来，淹没一切。

别说压抑的贝瞳，连贺迟自己都很难摆脱内心的纠结。

他像是才找回声音般，牵着她朝车走：“我突然想起来，车里有水。回车上吧。”

他的声音很沙哑。

贝瞳静静跟着他。

服务员加满油，拿出油枪，盖上盖子时，空气里充斥的汽油味逐渐被风吹散。

贝瞳坐在车里，内心久久不能平息，这还算初级任务吗？明明危险重重，一个不小心被发现，她就要被当小白鼠研究啦。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招来的麻烦。谁让她要跑到外面去画画，招惹白寺，招惹贺奶奶，把敏锐的贺迟勾到面前？

乖乖待在学校里吓王八多轻松？想到这，她又瞄了眼贺迟，对方神色如常地转动钥匙，把车开上了路，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现，什么也不知道。

接下来的车程很顺利，贺迟再没有刻意试探，彼此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