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发光散热的巨大火球挂在高空,天是烧透了的干净到不见一丝白云的蔚蓝。行道树的叶子被日光晒得打着卷儿,柏油马路闪烁着融化了的轻微亮光。
此时正是正午,一天中最热的时间段。街上行人很少,无数的空调同时运转,外机在街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与此同时,这一天还是牵动全国千万人心的高考日。
庄家别墅。庄家一家五口正围坐在桌前吃饭。长条桌,庄先生坐在中间,庄太太和庄二分坐在他左右手第一位,庄大坐在庄太太身旁,庄家老幺坐在庄二旁边。
这个位次是经过了不知多少次争吵,才最终决定下来的。庄太太和庄二都不想在饭桌上看见老幺,但庄先生坚持老幺必须上桌吃饭。庄太太和庄二之所以如此厌恶老幺,是因为老幺是庄先生和小三的孩子,在外面生活了十几年,直到十五岁小三女士乳腺癌去世了,才被庄先生领回家。
“小宴也是我的儿子!怎么就不能共坐一张桌了?!”庄先生把碗一摔,怒气冲天。当年他是因为应酬,酒.后.乱.性,才有的庄宴。并且在那以后,他就一直把庄宴养在外面,对小三女士也从不留恋,更因为对庄太太母子的愧疚,一直以来都是有求必应。因此,他现在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理亏,反而还因为庄太太母子的不懂事而十分不高兴。
庄先生都气到砸碗了,庄太太和庄二这才一撇嘴,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庄二今天上午考完语文,自己都知道做得乱七八糟,正心情不爽,庄宴落座的时候还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庄二立刻恶狠狠地剜了老幺一眼,“喂,离我远点!敢碰到我你就死定了!”
老幺的脸埋在长长的刘海下面,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大家都看见他,将椅子朝左边搬动了一下,这样,庄大对面就空出来了,庄二和老幺之间隔了一个人的位子。
庄太太和庄二总算消停了点,庄太太殷勤地给庄二夹菜,“小凤啊,多吃点,下午考试加把劲儿啊!”
庄二的名字,说出来其实有点好笑。他叫庄凤,听起来就像女孩子的名字。不过这是庄太太的一意孤行,“凤凰有什么不好的?那可是神鸟!凤舞九天听说过没有?”
庄凤非常非常厌恶这个名字,可是他妈死活不肯给他改。但是,庄凤的长相随他妈,生得艳丽张扬,这样的容貌,他作为一个男孩子,就有些阴柔了。不过他脾气很爆,富二代的作风,倒是没人敢说他的长相。
庄凤不耐烦地把菜塞进嘴里,“妈,有什么好担心的,考不好就考不好呗,这不还有我爸嘛!”庄先生目光远大,为了防范自家孩子成绩不行进不了名校,每年都给学校捐楼捐款,要的就是关键时刻,学校给的特殊名额。
庄先生一听,又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臭小子,什么都‘爸爸爸’的!你怎么不学学你哥,从小就不用我操心!再不济也学学你弟弟,成绩好又乖巧,而你呢,就知道在外面惹事!”
“什么呀?!”庄凤一听庄先生拿他和庄宴对比,顿时就急了,“爸!我这能是庄宴能比的吗?他就知道死读书、书呆子!”说罢,还拿眼睛瞪庄宴,只是庄宴低着头专心吃饭,根本就不理他,他登时就更生气了,“喂,庄宴!你怎么不看我?!”
庄宴抬起头,刘海后面露出半只眼睛,平静幽深,“看什么?”他吐出一句反问,然后静静等着庄凤的下文。
庄凤:“……看我不打死你臭小子!”
“小凤。”对面的庄大终于开口警告了。庄凤平时连他老子都不怕,就怕这个大哥。他的大哥与他是一母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