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宴闻言猝然一惊,下意识地朝那统领的方向望去。
那人注意到了,便问:“是你做的?”
面前少年却只咬着牙,望着那具躯体,仿佛很不甘的样子。
“你为什么想杀他?”那人又问道。
庄宴不说话。他已经打定主意,装一个哑巴了。
“呵,有趣。”那人好像笑了一下,听到他这话,另一人就可以上前,不顾庄宴的挣扎将他双手反剪按在地上。那人便悠悠地伸手,这次很顺利地扳过了少年的下颚,露出那张令人惊艳的脸来了。
或许是少年对被缚住的感觉太过惊恐,此时他脸色惨白地跪在那里,秋水般的双眸中满是凄惶,他头发和衣物都很凌乱,盈盈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映得宛如凄媚的水鬼。
那人就微微顿住了。注意到他嘴角的红痕,他就顺着他的脸摸下去,拉开衣襟,庄宴刹那间又惊又怒,还带着无法掩盖的恐慌,“你做什么!放开我!放开!”只是他力气太小,又如何撼动得了那侍卫。
那人便顺顺当当地在这露天席地里,把他剥了个精光。
他双手被那侍卫剪住,双腿被他用腿按住,整个胸膛腰腹都赤条条地袒露在那人面前,那人目光从他身上粗暴的掐痕青淤上滑过,大约便明白了些什么,但视线落到他身下那处时便停住了,仿佛自言自语般,“未净身的太监?还是混进宫的刺客?”不,若是刺客,连杀个人都不会,那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庄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拿眼睛死死瞪着他,他那双眼睛里含着水光,蕴着强装的凶狠,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害怕,反而要叫人去闹一闹、逗一逗他,看他落下泪来才好。
他注意到了,轻轻蹙起眉,道:“你现在不说,我到时候也有千般种方法让你说,”他目光落在他身上,又回忆起方才触摸他时,手下柔嫩细腻,让人舍不得放手的触感,“只是你这身皮肉,可得好好受苦了。”
庄宴闭着嘴,不打算说话。他方才已经听他那侍卫喊他“殿下”,那便说明面前这位也是皇子了。若是如此,那他又该如何说?
他一个堂堂皇子,竟落得遭男子欺辱、险些失.身的下场!当真是皇家之奇耻大辱!
那人见他不打算说,便打算带他回东宫好好审问了。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女子的呼声:“殿下!殿下!”
庄宴浑身一震。是行桃!居然是行桃!
行桃是被逃回去的宫女叫醒的,那宫女告诉了她事情始末,她来不及怒骂那狼心狗肺之人,便匆匆跑来荷花池边寻他。
荷花池边无甚遮挡,那两人也没打算躲着,就这么在那里,她一眼就看见了自家殿下被按在地上的样子,更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家殿下身前那人——正是当今太子,庄恪。一时间是又惊又怕。
那人见到她如此,便知道她认识面前少年。不过,殿下?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
行桃来不及多想,便已在那人面前跪下,“太子殿下,此事乃是那统领□□熏心,胆敢在宫中强行此等污秽之事!还求殿下明鉴!”
“你竟识得我?”庄恪略感意外。他也是无事闲走,才会误打误撞来到这荒僻的西宫之处,此处的宫女又是如何见过他的?“那你又是谁?”
“奴婢,奴婢……”行桃惊觉自己急昏了头,可事到如今,她又有什么办法呢?于是她便慢慢地说,“奴婢是芳萋院的宫女。”
“那他呢?”庄恪一指庄宴,“你方才,是在唤他吗?‘殿下’?”
行桃一咬牙,知道无法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