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火焰。
因此,祁潇竹这话一出,大祭司脸上的表情便变得凝重起来。
要不是顾忌着大祭司还在,说出这些话的又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幼崽,这些半兽人说不定都要怀疑这只幼崽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
近乎本能的,刻在他们血脉深处的对幼崽的偏爱,让他们强行压下了这个想法。
若是说出这些话的是一个成年兽人,此刻一定会遭到整个部落的围攻。
那般恐怖的,足以吞噬一切的火焰,怎么可能是仁慈的兽神大人对他们的赐福呢?
但祁潇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们哑口无言。
祁潇竹抬起头,满眼真诚地注视着大祭司,“兽神大人那般仁慈,博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降下天罚呢?”
是啊……兽神大人是那般仁慈,他们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离不开兽神大人。
难道真的是他们误会了兽神大人的意思?
那恐怖的火焰,其实并不是兽神大人的怒火,而是兽神大人对他们的赐福?
可……那怎么可能呢?
他们不是尚且无法记事的幼崽,每到烈炎季,火焰都随时有可能自森林中燃起,并迅速吞噬周围的一切。
他们并非不知道水能灭火,而是火势凶猛,他们能够运来的水源又寥寥无几,根本无力扑灭大火。
更何况,部落中的水源轻易不能浪费。
于是他们便只能祈求兽神降下大雨来熄灭火焰。
若是祈求无果,他们便只能等待,直到火焰彻底消失,再去森林中寻找没能逃离及时森林,最终死在火焰中的同族的尸体。
那些曾经亲眼目睹过森林大火,甚至近距离接触过火势的兽人,对火焰的惧怕早已经深入骨髓,仅仅只是想象,就足以让他们感到战栗。
可祁潇竹说的话,他们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似乎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恍惚地意识到这一点。
既然兽神大人那般仁慈,赐予了他们一切,又为什么会频频降下火焰来惩罚他们呢?
这根本就说不通。
只是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一个兽人去思考过这一点。
纯粹的信仰让他们将一切都视为合理。
大祭司深吸了口气,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心绪,斟酌良久,她才缓缓开口,“潇竹,你如今还小,又是刚化为人形,一时间也些没反应过来也是情有可原,这些话,日后莫要再说了。”
显然,大祭司并没有相信祁潇竹的话。
但幼崽无辜,哪怕这些话再如何怪异,甚至违背了他们一直以来的认知,大祭司也愿意轻拿轻放一次。
左右如今在这山洞里的,都是信得过的,且同样溺爱幼崽的半兽人。
今天的这些话,是不会被传出去的。
只是……幼崽无辜如白纸,那么……又是谁教会了一个刚刚化为人形的幼崽这些呢?
其他几位半兽人显然也是和大祭司一样的想法。
他们不会怀疑尚且年幼的幼崽,更何况这幼崽才刚出生不到半月,还从未踏出过这个山洞。
那……他到底是从哪学到的这些?
总不可能……
不,这怎么可能呢?
只不过是幼崽被有心兽人利用下才说出的话罢了,怎么能当真呢?
“不,大祭司。”
祁潇竹摇了摇头,语气认真地伸出了手,“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
在上个世界,为了糊弄,啊不,为了民心所向,让百姓都对南宫厌生是真龙天子的这件事深信不疑,祁潇竹学了不少堪称神迹的戏法。
枯木逢春,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把戏罢了。
但此刻,这种小把戏用来糊弄这些半兽人显然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