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初念走到她身边，从毛衣口袋里拿出一条白色的手帕，轻轻的擦了擦叶暖阳被鲜血溅到的脸颊，缓缓开口道：“地狱有什么可怕，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你我都已经见过了。”

人心。

有些时候可怕的反而不是厉魂，反而不是尸人，往往最可怕的都是人心。

叶暖阳从前遇见这种事恐怕会连续做一个月的噩梦，可如今，她的亲手做了这种事，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因为早已见过了最可怕的东西，其余的都不足为惧了。

“念念，你会觉得我残忍吗？”叶暖阳缓缓转过眸，看着初念问道：“会吗？”

“以前我觉得做这种事的人一定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可如今我却已经不这么想了。”初念将手中的手帕塞进叶暖阳的手中道：“谁若是欺负我，若是欺负我在意，我保护，我深……深爱的人，我必定会十倍奉还。”

五马分尸，已经算是便宜了丑了。

只是为未姑姑报了仇罢了。

但其实——

“暖阳，对丑姑姑残忍的并不是这个五马分尸，而是那场梦。”初念送了耸肩道：“那是我收到夏糖和遗物放在一起的东西才知道，原来当初他们是这样一个故事。丑的内心一直不愿意承认，朔风是喜欢未姑姑的。那是她这千百年来都无法面对的真相，如今我们帮她面对了。”

看着她的眼神，初念便知道，这才是她最痛苦的事。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设立幽梦咒的原因。

“嗯，总之死就好。”叶暖阳一步步的走向未姑姑衣冠冢面前，跪了下来道：“姑姑，我们替您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