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抬手把珍蓝唤到自己的身边,附耳吩咐了她几句,珍蓝闻言脸色恭谨的点了点头,随即她就直起身子把房间里的仆从都带走了,临出门的时候,珍蓝还小心翼翼的关好了房门。
此时,整个大厅里只剩下姚白纤和殷北歌母子俩。
“娘,你有什么事情要说?”
殷北歌自然看出了自己娘亲这是有话要说,他干脆抬起眼眸直视着姚白纤的脸:“是为了……苏晚的事情?”
“啪。”
姚白纤狠狠的把茶杯放在了一旁的红木桌上:“那是你大嫂,你怎么能直呼其名!人这才刚回来,自己院儿都没进直接就往偏院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真的跟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北歌,你是你爹唯一的嫡子了,你是辽城的少帅,是整个殷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可不能把自己的前程毁在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的手中!”
“娘,你不能这么说苏……大嫂!她没有……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大哥的事情!大哥当日出事,明明就是因为我……”
“够了!”
“哗啦”一声,姚白纤把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她整个人都站起身来,快步的来到殷北歌的面前,抬起脸紧紧逼视着他的眼睛:“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大哥是怎么死的吗?”
“你想让整个辽城的人都戳着你的脊梁骨说你曾经妄图侵犯自己的嫂子么?”
姚白纤眼里冷意连连:“北歌,北越不在了,娘只有你了!因为一个女人,娘已经没有了你大哥,娘绝不能在因为她而失去你,娘的苦心,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看着姚白纤眼底的泪光,还有她那端庄的脸庞上微弱的细纹,殷北歌垂了垂眸子,脸上的线条也逐渐的柔和了下来:“娘,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
他抬起手,轻轻的揽住姚白纤的肩膀:“娘,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也并没有其他任何的心思,我答应过大哥要帮着他照顾大嫂的,现在大嫂病得这么重,我不是心里着急么?我都想好了,明天就派人送大嫂去洋人大夫的诊所里,让洋人帮她重新检查一下!”
“不行!”
听到殷北歌的话,姚白纤目光一闪立刻拒绝了他的提议:“你大嫂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到洋人面前抛头露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洋人搞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又要摸又要脱衣服的,到时候我们殷家的脸面何在?你大嫂的事情以后你少管!娘已经托人请了京城的国手过来,他们祖上可是前朝的御医,是专门给皇上看病的!那些洋人大夫怎么能和大御医相提并论!”
听到姚白纤的话,殷北歌目光一闪:“娘,你真的请了御医传人给大嫂治病?那太好了,她的病有救了!”
有救了?
一旁的姚白纤垂着眸子暗自冷笑——
那个女人绝不能再留了,这次,就一次了结,送她归西!
是夜,殷家大院。
殷北歌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天空中又飘起了细碎的雪花,这真是个多雪的冬天,看着那些洁白的雪花,殷北歌愣了一下,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国外第一次遇到苏晚也是在一个大雪天。
那天她穿了一件红色的大衣,整个人包裹在一片灿烂的鲜红里,在冬日的大雪纷飞中,她的笑容让那纯白的世界,瞬间焕发了新的光彩……
不知不觉的,殷北歌又走到了偏院的附近,抬眸看着那个小小的有些寂寥的院门,殷北歌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院子里却突然响起了熟悉的歌声——
风飘渺,云飘摇。
海上的浪花随风扬。
阿爹打渔未还家,阿娘岸边心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