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酒杯徘徊是喝还是不喝。
晏桉倒是不关心自家老爹喝不喝的问题,见梁定渊接过酒杯,他便站直了身,转身向裴砚书的方向而去。
此刻的裴砚书已经走到了大殿中央,他正在给晋皇行礼。
“陈国公府裴砚书参见陛下。”
“哈哈哈……陈国公家的公子,果真一表人才。平身。”
“谢陛下。”
“如今正是草月之天,气候宜人,怎的披上了披帔?”
裴砚书耳尖微红,面上却不显:“回陛下的话,臣前两日偶感风寒。谢陛下挂心。”
晏桉走到裴砚书身旁,瞧着裴砚书一本正经的模样,笑而不语。
他身穿黑金冕服,站的笔直,通体的气派给人以神秘高贵、凛冽稳重之感。
只是侧头看人时,恍惚之间有温情流转。
裴砚书的话音落下,场面变得有些安静。
四面八方隐晦的目光飘来,晏桉淡漠收回了视线,看向了高位的皇帝赫连炀。
“见过晋皇。”
“梁皇,早就听闻你要到来,美酒佳肴已备好,快快入座吧。”
裴砚书走向了国公府的方位,晏桉也坐到了赫连炀专门为他准备的位置之上。
歌舞拉开,在场的大臣们都不曾开口说话,整个宴场中有丝竹之声,有歌姬黄鹂鸣叫般的嗓音,有舞女身上配饰碰撞声。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有人都很沉得住气,都在等待两人谁出言打破这样的氛围。
终于,赫连炀开口了。
“梁皇,听使臣的话,梁皇欲同我晋国结秦晋之好?”
“不错。”
“孤并没有适龄的公主嫁于梁皇,不过孤有三位碧玉年华的皇妹,不知梁皇看中了哪一位?”
晏桉不慌不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开口:“陛下错爱,孤是来求娶的不错,不过不是求娶公主。孤求娶的是国公府长裴砚书裴公子。”
说着,晏桉还往裴砚书的方向看了一下。只是晏桉这话一出,他爹的方向又传来一阵响动。伴随着的还有众人震惊之余的抽气声。
“梁皇可莫要开玩笑,裴公子乃男儿身。”
“这孤自然知道,无需陛下特意强调。”
“裴公子是国公之子,此事孤做不了主。梁皇还需要问国公。”
瞬间,不少人的目光都悄无声息看向了国公府的方向。
国公捏着杯子,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瞧见绒毛披帔处若隐若现的红痕。
国公:“……”
“砚书……”
“陛下想要娶我,得拿出些诚意不是。”
晏桉压不住唇角的笑意,开口大有一副昏君的模样:“孤以皇后之位迎娶,公子若是嫁我,即一人以偏爱,尽余生之慷慨。往后,明堂高殿任你出入,整个梁国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