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接连下了三四天,晏桉与裴砚书就在客栈的房间里蜜里调油。这可苦了裴砚书,一双手遭老罪了。
等到道路通行,一路晃晃悠悠回到闻都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嬴王班师回朝的队伍也抵达了闻都。
百姓夹道相迎,整个闻都一片热闹之声。
晏桉靠着酒楼的围栏,目光落到了对于中间的那一辆囚车上。
男人披头散发,灰头土脸,完全看不出曾经的皇子风光。
晏桉猜到皇帝或许会让嬴王班师回朝之际路过津州,顺道将赫连寒带回来。但晏桉没想到会这么快。
按照晏桉的想法,两方或许会僵持一段时间,毕竟津州易守难攻。赫连寒能瞒着闻都眼线暗中培养了两万余兵马,定然是有点手腕的。
津州有钱有粮,守住关口,若是做得好,反败为胜也未尝不可。
“康王只有两万余兵马,边疆大捷,陛下下令让嬴王擒获康王殿下一同带回闻都。嬴王手下兵马是康王数倍,给康王一方造成不小压力。”
“加之陛下亲卫将张将军的手下带到津州关口劝降,手下人为了谋求生路,绑架康王殿下直接送给了嬴王。”
晏桉挑了挑眉,站直了身体往裴砚书的身旁靠了靠:“没起战火,没费一兵一卒,倒也全是个不错的结果。只是康王恐怕心底不甘,自己辛辛苦苦养的兵,到头来反咬自己一口,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把自己送给对手……”
“张将军代康王行事,如今张将军身处天牢。康王跳过张将军掌控兵马,到底不如张将军让人信服。”
晏桉笑了笑:“康王翻不了身,这不又来了一个嬴王。这闻都又要热闹了,裴郎也要忙碌了。”
“你能比我好到哪儿去?”
“你说,下一个是谁?”
“说不定是你呢?”
晏桉淡然一笑,梁家占大皇子赫连轩,裴砚书说‘是你’指的便是大皇子。
“或许,谁说的准。”
“明日庆功宴……”
“裴郎会去吗?”
“去。”
“那我也去。”
裴砚书看了看晏桉,没再说话。
翌日,皇宫。
丝竹声声,歌舞升平。
乐师们鼓瑟吹笙,奏响琵琶,
赤裸着脚的舞姬妩媚笑着,长袖起舞。
宴厅酒香弥漫,觥筹交错,百官谈笑风生。
杯中茶水有袅袅白烟升起,似有若无的茶香肆意弥漫。
晏桉四处打量一眼,将目光往国公府的方向看去,并没有看见裴砚书的身影。
他顿感无趣,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起身,便悄无声息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