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习惯了。现在他天天拿一条棉布搭在自己脖子上,出汗就使劲擦一把,形象越来越像一个伙夫了。
蒋河看了,竟开始担心。他虽然知道周茅和他弟两个人互相喜欢,感情深厚。这个世界里,周茅虽胖,长相却和善,五官也端正;但蒋海从小到大一贯都喜欢周茅现实中这种长相,他怕那个倒霉颜控弟弟穿越进来,看到周茅变成这个样子,做出什么不妥行为。
如果蒋海拔腿就跑,让周茅伤心的话,那这到手的弟媳妇岂不是就要飞了?
实在不行,就先周茅一步认出蒋海来,把他眼戳瞎得了。蒋河一边抹桌子,一边烦躁地想。
转眼夏天便结束,天气转凉,周茅的汗终于不用出得这么多了。但又发生了另一件令他发愁的事情。人仿佛在秋天特别容易长膘。他明明吃得和以前一样多,却感觉腰围噌噌地涨了不少,以前还算合身的裤子,也变得紧了起来。
蒋河似乎比他还愁。他开始限制周茅每天碗里馒头的数量,并强迫他做跑堂的工作。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这天晚上,本是蒋河该做的打烊之前收拾大堂关门熄火的工作,他又都交给了周茅。怕周茅觉得他被欺负,蒋河还主动递上了他大半个月工资。
周茅将屋内仔细扫干净后,又去关客栈的大门。关门前,他向外望了一眼。夜晚的乡野间没有任何灯火,今天又是阴天,看不见月亮。
周茅探出头,门外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蟋蟀的鸣叫声,显得略有些凄凉。风吹动树叶发出细微的声音,仿佛有人在黑暗中移动一般。
微凉的秋风吹得周茅打了个哆嗦,他将头缩了回去,准备迅速关门回房间时,手背却突然多了一丝冰冷干燥的触感,同时,微弱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中。
周茅心里一惊,不禁又抖了一下。他急忙想将门合上,然而那触感却比他反应更加迅速。他的手腕被紧紧缠住的同时,一股巨大的拉力将周茅沉重的身躯拉到门外。
周茅想张嘴呼救,那股力量却突然消失了。他站在客栈门前的空地上,面前是一团漆黑的影子。
“抱歉,”黑影开口说话了,声音倒是清朗利落,“我看这店马上就打烊了,心中有些着急……”
透过大堂内传出的灯光,周茅辨出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一袭黑衣,脸上也似乎是因为赶路沾满了泥土,怪不得乍一看只能看到一团黑影。
不知这人大晚上的到这荒郊野外来干什么,还是小心点好。周茅想着,偷偷往房内移了两步。
那人见周茅神色警惕,不由得苦笑一声,拱手施礼。
“我是个闲散剑士,并非什么可疑人士。”他说,“我本想到万剑山拜师,赶路至此,却有些疲乏,口中干渴。看到有间客栈便走了过来,但奈何身上没有银两。”他将腰间佩剑解下,放在地上。“我并没有任何加害他人之意,只想讨杯水喝。”
周茅看这个人虽然风尘仆仆,显得有些狼狈,但言谈举止都自然大方,流露出一股清逸气质,不由得加了些好感。他将门打开了一些,把男子请了进去。
男子怕将自己身上的泥土带到屋内,先是拒绝了一番,最后还是被周茅拉了进去。周茅不敢在大堂中明目张胆地招待他,便将他带到了后厨。
周茅先是打了点水,让男人洗了洗手。给他倒了一碗水后,周茅又问他吃饭没有。男子摇摇头,说:“我并不觉得饿。不烦劳阁下费心了。”
周茅想了想,还是打开柜子,把蒋河晚餐时从他盘子里夺下的馒头热了热,又炒了一个素菜。男子自是又客气了一番。但待菜炒好后,他盯着菜皱了皱眉,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便立即谢过周茅,迅速地吃了起来。
周茅搬了一个板凳坐在男子身边,看着男子吃饭。他想起男子曾经说过自己想去万剑山拜师的话,脑中不由得出现宋晓飞那一副装模作样仙风道骨的样子,不禁问道:“你打算去万剑山,是也想当修士吗?”
男人点点头。“若是仙人能收留我,那便再好不过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