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避着她的谢临忽然凑了上来,看着他宛若疯狗一样凶狠的表情,文夫人下意识往后退去。
谢临冷眼看着她,“这点小伎俩有什么意思?刀就在这儿,不如你把它插进你的心脏,那样家主说不定可以网开一面,给你买一副好棺材。”
谢临说完便将小刀递到了文夫人面前,“请吧。”
文夫人却面露惊骇,不停挣扎着向后退去。
她不想死!
她不能死!
谢临冷漠地看着文夫人,语气森冷,“怎么,不是要不穿衣裳上街装疯,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大小姐有个疯癫中邪的母亲,以此报复大小姐吗?自杀也是一样的,刀就在这儿,你可以试试。”
想得到家主的宠爱,却对家主视若珍宝的女儿恨之入骨,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谋害。
世上怎么会有文氏这般蠢的人?
文氏吓得瑟瑟发抖,嘴里呜呜咽咽说着什么,却不敢再装疯子闹事了。
见她的样子,谢临冷笑起来,“闹了这么多年,机会放到你面前了,你又不要了?”
他拿刀贴近文夫人,用刀剑抵着文夫人的脖子,小声地说:“其实,有时候活着并不是什么好事,死了反而一了百了。”
文夫人心底生寒,不停地摇头。
她连连后退。
谢临步步紧逼。
终究冰冷锋利的刀刃还是滑坡了文夫人的脖颈。
疼痛传来的瞬间,她惊惧交加,差点失禁。
“不,不!我不想死,谢羲……谢临,你不能这样做,谢羲不会放过你的!我的女儿也不会放过你的!”
谢临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
文夫人一看他的反应,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以为自己找到了拿捏谢临的法子,不由得又得瑟起来。
“就算锦晏现在不认我,可你能保证她一辈子不认我吗?我们毕竟是亲母女,我十月怀胎才有了她,生恩比天还大,你说她敢和天作对吗?”
谢临沉默着看着她。
文夫人却以为他怕了,瞬间更加趾高气扬了。
“就算家主把我休回文家,那也改变不了我是锦晏生母这个实事!等家主气消了,等锦晏想通了,他们一定会风风光光将我接回谢家。”
“可你呢?你不过是谢家养的一条狗罢了!谢家给你一口饭吃,外人叫你一声谢小爷,你便真把自己当成谢家的少爷了?”
文夫人鄙夷的神色落在谢临的脸上,被他眼底冷厉阴鸷的神色吓得一个哆嗦。
她强迫自己忘了心头不安的感觉,嘲讽地骂道:“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配吗?”
说到激动之处,文夫人一口唾沫吐到了谢临脸上,“狗就是狗,好好做你的狗,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谢临慢条斯理地拿手帕擦去了脸上的污渍。
他脸上看不见一丝被羞辱的怒火与怨恨,只是平静地做着这一切,像是一个局外人。
可文夫人却只觉得惊悚。
锦晏三岁那年,她买通奶娘给锦晏下毒的时候,识破她的计划的谢羲便是这般平静。
什么时候,谢临竟又变成了另一个谢羲?
谢临并不知道文夫人在想什么。
他将脏了的手帕随手丢到了一旁,好笑地看着满目惊恐仿佛见了鬼的文夫人。
谢临温声说道:“夫人说的是,我确实是一条狗,一条只效忠家主和大小姐的疯狗。”
“但疯狗,往往也是最护主的。”
“夫人既然不想死,那就好好享受活着的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