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有些意外的动了动眼睛,很快便往前凑了凑,将手臂送到了锦晏面前,袖子还没撩起来,殿内却率先响起了吃痛闷哼的声音。包扎没等来,伤口四周却又被拧了一把。
当然,长公主柔弱无骨,她手上那点儿力气远不足以对秦疏造成什么伤害,甚至不敌他先前自伤的百分之一,可伤叠着伤,就算再轻的力道,也会产生加倍的疼痛。
锦晏撒开了手,无辜地看向他,“方才没注意,下手有些重,还要我包扎吗?”
秦疏连连摇头,老老实实说不要了。
不仅不要包扎了,屁股也挪回他原本的位置去了,整个人都跟被霜打了似的,蔫了吧唧,完全没精神气了。
那可怜的小模样,惹得锦晏忍不住笑了下。
秦疏立马看了过来,一双好看的眼睛满是难以言说的委屈。
锦晏却不吃这一套,她警告他,“老实待着,不然我让你这个月都没法动弹。”
秦疏彻底老实了。
长公主的医术或许比不上公孙仇,可毒术却是天下第一,他尚未征战疆场,最大的心愿也没达成,他可不想英年早逝,连个囫囵尸体都留不下。
没了人打扰,锦晏便继续之前失败的试验。
墨家巨子来了一趟,向她请教了一些问题后又走了。
没一会儿公输家的人也来了,明里暗里打探锦晏有没有偷偷给墨家传授什么宝贝,又再次表明心迹,墨家人道德高尚,每次做什么之前都要询问用途,确定不是用来对付百姓的才会制作,他们公输家没什么道德羁绊,他们可以为了锦晏干脏事!多脏都行!
这一点,墨家和他们根本没有可比性!
就是这么自信!
而锦晏四两拨千斤,三言两语便将野心勃勃的公输家哄得面红耳赤,自以为得了锦晏的偏心,终于赢了墨家一筹,兴致满满的离开了。
秦疏就这么一直静静看着,看着锦晏恩威并施,看着锦晏像个狡猾的小狐狸一样将年岁数倍于她的那些人哄得心怒放,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事,为这个年轻的帝国当牛做马还不自知。
才清净了没一会,护卫便传,方士求见。
他们是锦晏找来的。
先前做火药那些的时候,除了墨家,也没少利用方术士,谁让他们在炼丹炸炉一事上面颇有心得,而且掌握了不少骗人的化学把戏呢。
方士到来后,顾不上行礼,就被锦晏手中正在进行的化学反应吸引了注意力。
“神——”
有人才说了一个字,便被同行的人拽了一把,长公主可不爱听这些神鬼之说,哪怕为了推进统一她也利用过鬼神的传言,但显然她本人是根本不信这些,也不希望统治者利用这些哄骗百姓服从他们的统治。
但那人早已对锦晏心悦臣服,才不管他人说了什么,自顾自念叨着,“长公主果真是神人!”
锦晏演示了一遍试验,然后随意点了一人让重复一遍,正好点到那人,那人神色激动的要疯了一般,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要去焚香沐浴一遍再来了。
同样的配方,同样的操作台,同样的器具,同样的操作,锦晏做的时候,火四溅,但非常漂亮,且对自己和周围环境毫发无伤。
操作者换成了方术士后,轰隆一声,又炸了。
又炸了!
显然。
不会炸膛的方术士不是好的爆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