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岐水所言,三十六代的女弟子何其多,与风止认识的又何止温阳。温阳不过来西峰观半月,这个她,按道理来说,不该是指算是他徒孙的温阳才是。
可风止竟然没有想到第二个人。
或者说,在他遇上温阳后,这西峰观,似乎就被划成了“她”和“其他”。
风止忍不住攥紧了手指,心中浮上了点儿杏果的甜,也笼着杏果的涩。
岐水见他不反驳,黑白分明的眼底下隐有戾色。
她开口道:“小师叔,我陪了你十年。”
从五岁至十五岁。在岐水二十七年的人生中,算不上短,长的几乎影响了她的一生。
可风止却回答:“我的剑,陪了我二十年。”
岐水蠕动着嘴唇,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屋内的气氛便就此僵住。明朔拎着半干的头发,推门进来时察觉到的,便是这股似有针扎的空气。
她在门外往门内看了一会儿,而后问风止:“师叔祖,是你的客人吗?”
风止瞧见了明朔,他点了点头:“是,这是你岐水师叔。”
岐水在听见“是”的时候,竟然也已掀不起波澜。她懒懒的抬眼,将明朔的容貌尽入眼底。
是个美人,却也未到倾国倾城。
那双眼睛确实尤为漂亮,可这又如何?在剑锋下,什么东西都能毁掉。
岐水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风止瞥见了,将手里端着的茶杯搁了下来。
岐水悚然一惊。
明朔自然也看见了,她不仅看见了,还瞧见了岐水眼中的敌意与恨意。
但明朔不在意,甚至有点儿高兴。
岐水为什么会恨上与她无缘无故的自己,那自然是因为风止了。岐水憎恶自己,是不是正代表着风止其实喜欢自己?
想到这件事,明朔便忍不住弯了起了眼。
她弯起眼睛笑,岐水便越发觉得难耐,尤其是她偏过头去,便能瞧见风止。
风止并不讨厌。
岐水咬着牙,好半晌才能逼着自己站了起来,客客气气说了告辞,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鹤峰。
连明朔唤她的那句“师叔”竟也一字未能理会。
明朔见岐水下山,直到看不见她,方才转过头看向风止,对风止道:“师叔祖,师叔喜欢你啊。”
风止闻言皱眉,对明朔道:“不要胡说。”
明朔道:“我没有胡说,我见着她不高兴,因为我喜欢你,她见着我不高兴,当然也是因为喜欢你。”末了,明朔问道:“师叔祖不知道吗?”
风止摇了摇头:“不知道。”
明朔很好奇:“为什么?我觉得我和她的态度差不多呀?”
风止能怎么说呢?该说没注意,要是这么说了,明朔会不会觉得他是个粗心大意不在乎旁人的自私之人?风止想了想,在明朔的追问下憋红了脸。
好半晌,他才道:“她不曾说过。”
明朔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