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献弯下削瘦的脖颈,朝席来州说:“不信你摸摸,绝对比你还暖。”
席来州手揣兜,往前走,冷哼:“说要送我袖扣,到现在我连影子都没看到。”
萧一献跟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其实萧一献买了,是一对暗色调的格纹袖扣,但他迟迟拿不出来。
“过几天就送你,你着什么急?”萧一献笑问。
席来州忽然探手伸向萧一献的后脖颈,萧一献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笑骂:“几岁了还玩偷袭这一——”
落在皮肤上的触感,是预料之外的暖。
萧一献愣了愣。
席来州的手,很快从探温度变味为暧昧的摩挲,他板着萧一献的脖子朝自己挨过来,偷啄一口,不要脸地说:“这才是偷袭懂吗?”
萧一献反应有点大,突然格开席来州的手,偏着头。
“生气了?”席来州知道萧一献一向很讨厌在公众场合亲热。
“没有。”萧一献语气恹恹。
真没有生气,就是难受。
“这里没有人。”席来州强调。
萧一献心不在焉地点头:“我知道。”
席来州去拖萧一献的手,萧一献触及那温暖,便缩了回来。
“我的手太冷了。”
席来州给予的是无与伦比的温暖,而他给予的好像从来都是刺骨的寒冷。
“切。”席来州强制地拉过萧一献的手,揣在自己羽绒口袋里,很无所谓地说,“待会就暖了。”
席来州以为萧一献别扭的是“公众场合”,就说:“这里没人,我们像对正常恋人一样走不行吗?”
席来州在兜里不断地抚着萧一献的手,果如他所说的,萧一献的手也暖起来。
但殊不知他给予的越多,萧一献就越难受。
他在席来州和萧母面前装若无其事,但其实他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一直以来,席来州认为他在顾忌亲情,但其实不是的。
那种感觉,就像他接受自己得了“艾滋”,但绝不愿意家人因此而被人耻笑。所以家人因自己而感到耻辱、甚至愤怒自己是个“艾滋”时,他根本无力反抗。
因为他也有被羞辱感。
因为他也感到愤怒。
因为他都不认同他自己。所以萧母所说的,关于为席来州好的话,才会像紧箍咒一样,时时刻刻绕在他心头。
谁愿意自己的爱人也得“艾滋”呢?
谁愿意害自己的爱人得“艾滋”呢?
第九十八章
对于萧一献纠结难受的这些想法,席来州一概不知。
逼近年底,席来州工作特别忙碌,出过一趟差。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出差悉尼,到了父母身边,席来州很多想法都有了微妙的改变。
他曾和萧一献谈论过自己的父母,那时的他觉得父母过于腻歪,个人空间不多,可惜。
但现在他却异常羡慕自己的父母,那种粘稠的关系,是他渴望的。
席来州告诉家人,自己想结婚。席母很高兴,席父瞥他一眼:“结婚?你知道婚姻是什么?”
婚姻是什么?合法牢笼啊!
席大等同在悉尼的兄弟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