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活,放回水中又舍不得,只能抱着鱼尴尬地伫立在风中,忧伤而烦恼。
陆以尧闻言深深看他一眼,还是那句叹息:“你不懂。”
“……”李同真的忍不了了,豁出去直抒胸臆,“陆哥,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就你昨天晚上问我的那些问题,结合你现在的表现,我真觉得我懂的应该……不,肯定比你多。”
陆以尧被小助理一脸义正言辞给逗乐了,末了摇摇头,解释:“我完全信任你在情场上的专业性,以后如果真要追了,我第一个咨询你。”
李同愣住,一脸不解:“意思是还没决定要不要追吗?不是确定喜欢了吗?为什么不追?”
陆以尧低下头,继续收拾行李:“因为我不知道这个喜欢能持续多久。如果只是因为一起拍戏朝夕相处造成的暂时性错觉呢?这种事情很多的。回头把人追到手了,又发现不对,已经没感觉了,再分手,那叫不负责任。”
李同惊讶地张开嘴,好半天,才说:“果然是这个组里的女演员……”
陆以尧叠衣服的动作顿住,半秒的时间,在心里把那个多嘴的自己揉成团丢到尼亚加拉大瀑布里!
李同也没指望老板回应。
毕竟是个连歌名都不能透露的高度警戒状态,无意中说漏嘴,已经是老天爷对他这颗八卦好奇心的眷顾了。
陆以尧叠衣服的方法有点复杂,但衣服确实在他慢条斯理的折叠下,最终成了便于收纳的形态,然后再被他逐一放进行李箱。
李同每次看着,都觉得可以拍下来放到网上当收纳视频教程。
行李箱确实因此变得整洁规整,如果让他用这么繁复的工作来打造模板式的行李箱,他宁愿让箱子乱着。
李同想,这就是他们的区别——陆以尧活得太认真了。
太认真,就会辛苦。
管它是不是假戏真做,管它是不是一时错觉,与其想,不如去交往试试。
但这话他不能说,自家老板也不会这样做,如果做了,就不是陆以尧了。
认真不易,所以坚持认真的人,才难得。
“李同……”叠完最后一件衣服的陆以尧,缓缓抬起头,毫无预警地问了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叫李同?”
李同咽了下口水,如实相告:“我爸妈是同学,所以……”
陆以尧:“那为什么不叫李学?”
李同挠挠头,他还真没问过爹妈这个问题,只好不负责任猜测:“可能他俩都不爱学习……”
陆以尧忽然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特别无厘头。
“自己可能是gay”这件事带来的冲击远比他想象的强大,而且是后反劲,等到“原来我是喜欢冉霖的”这一认知的甜度过去,性向改变带来的动摇就愈发清晰,甚至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
接受自己是gay,远比接受自己喜欢上冉霖,要难。
但如果他不是gay,那就像他和李同说的,他没有信心自己的“喜欢”能持续得长久。
叮咚。
李同刚想提醒手机响了,陆以尧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过手机亮了屏。
李同差点被吓着,忍不住好奇地问:“你的那位?”
陆以尧知道他指的是那位“女演员”,索性将错就错,坦然道:“是冉霖,已经先走了,跟我说一声。”
李同没往歪处想,只是掏出手机,确认没有新信息后,有点怨念道:“不够意思,走也不说一声。”
陆以尧不解:“你在说冉霖?”
“不是,”李同忙解释,“是刘弯弯啦。”
陆以尧:“那是谁?”
李同:“冉哥的助理,那个皮肤特别白的小姑娘。”
陆以尧有印象了,但:“她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