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有几张床,我想把行李搬过来住这里。”
反倒是身后的邬术听到她这句话给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应“床……楼上还有一张……”
莫黎愉快拍板,“行,你先把伤口包了,然后带我去清洗,期间你把床收拾出来,我洗完就能继续休息,好,就这么决定了。”
转过头见邬术还愣在原地,似乎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就选择住了下来。
见他一股子木头模样还愣在外面,莫黎刚扬起都嘴角很快又挎了下来。
“你这是在思考哪只脚先进门吗?我看你伤的是手,脑子也跟着坏了吗?”
她一边嘴上毫不留情一边强硬的把人拉进屋里,“急救箱,或者能包扎的布料有没有,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现在出血的是你不是我……”莫黎看他慢吞吞从柜子里翻出一条一眼就能看出已经洗了好几次但还算干净的白色长条棉布,然后直接生硬的覆盖到自己被血水浸透的肩膀上。
在第叁次打结后未果后莫黎终于看不下去了,“笨死了你,挥柴刀不是挺灵活的吗,怎么到这里手就开始打结了?”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抽走对方手里的棉布,直到自己凑近了才发现,他手臂上的两道刀痕深得皮肉都翻了出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留下这伤痕的人和他有多大血海深仇,居然还真对自己下得去手,莫黎眉头皱成一团,血还在往外冒着,只是单纯用布覆上去根本没用……
另一边,邬术因为对方的靠近,整个人下意识坐得板板正正,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乍眼一看竟是比军姿还别扭,实则半边身子已经僵硬,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
见对方盯着自己伤口,脸上皱成了一团,迟迟没有下手,邬术这才挪开目光,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不,不用包扎也没关系,我的身体恢复很快……”
好了别狗叫,莫黎选择性无视,对方自己都不上心反倒显得她多管闲事了,直接干脆的给人整个胳膊都裹了起来。
“好了就这样,你刚才说有给我准备热水?快快快,我现在就要洗澡!”帮对方草草处理完后总算是轮到自己了,“在哪洗,需要点蜡烛吗?”
邬术指了指对面侧边两个柜子之间的一道小门,同时示意她稍等片刻,自己去拿热水过来。
莫黎应声,没想到就在邬术前脚刚走没两步,屋子里却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动静,仔细听,像是有什么东西刮擦着木头。
莫黎又一次仔细的环视了一圈,发现楼梯和木柜的夹角间还挂了一条绣着大红牡丹的喜庆帘子,自己听到的动静似乎就是从后面传出来的……
她有些好奇的挪步过去,刚刚自己走出招待所的时候有作死积分到账,说明夜晚的屋外确实是危险的,但进了这门后并没有响起任何声音,按理说这个屋子里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莫黎小心翼翼的掀起了一边的帘子,没想到入眼是一只将近枯槁的老人的手,从深色的被子里伸了出来,五指弯曲模样的抓着身下的木板……
“那是,我阿嬷。”
邬术提着水进来,“她早几年下地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了脑子,大多数时候都不太清醒……”
莫黎无意窥探别人家庭状况,这才察觉到了自己这举动似乎有些冒犯,于是想收回手,谁曾想自己还没反应过来,那刮着木板的手指突然一改方向,用力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