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话音刚落,就看到眼前的女探员挑了挑眉。
他心头重重一跳。
但他脸上完全是另一幅表情,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先是皱了皱眉,然后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克莉丝朵她……她真的死了吗?明明几天前她还好好的……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凶杀。其他不确定,正在进行进一步检验。”女探员无奈道。
亚伦用力抹了一把脸,脸上那份难以置信,下一瞬间变为确定亲友死讯的难受和面对执法人员的细微紧张。
他注意到女探员眼角余光频频穿过他的身体,扫视屋内,于是他侧过身体让她看得更方便,还主动邀请道:“虽然现在家里有点乱……两位要不要进来问话?”
另一名男探员大约二十出头,他拒绝了:“不用,先生。我们只是问几个问题,过会儿要去别的地方。”
女探员的目光从屋内移开,她不经意地扫过亚伦的脸和手,语气轻松地问:“昨天晚上克里丝朵小姐有没有来过这里?”
亚伦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不,我的意思是,我不确定。”
他当过清道夫,对处理痕迹很有一手,有把握已经清除了屋内那个女人所有的痕迹。可即便如此,他也没完全否认。
“这是什么意思?”男探员奇怪。
“我昨晚五点半到家,因为魔术团有东西要修理,我去房间专心修那些道具。等到七点多、大概在播放晚间新闻时,我才出来和太太一起用餐……期间有没有别人拜访过,我并不清楚,只能确定之后没有。”
亚伦可以消灭物证,但不敢确定她来的路上没被别人看到,他记得那个时间附近有位邻居喜欢遛狗。如果直接一口咬定没来过,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两名探员听完,果然没有细问。
“那通电话时间大概是下午4点,你当时在外面?”女探员问道。
“我那时还没下班。”亚伦回答。
男探员面露苦恼地记下这些信息:“这么说,你不知道她们的谈话内容……你太太什么时候回来?”
亚伦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抽动了一下。
“……她去做孕检了,我也不知道她几点结束。”他语气轻松地说,“两位要留个电话吗?等她回来,我让她打电话给你们。”
女探员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好的,让她直接打fbi纽约分局的电话,接线员会转接的。”
简单的问询结束,亚伦向他们告别,目送两位探员离开的背影。直到亲眼看到他们上车,他才关上门。
……
fbi配置的雪佛兰内。
刚入职分局不久的年轻男探员抓了抓头发,一想到犯人没抓住,甚至新增了一位受害者,他感到压力沉甸甸地压在肩上。
“我们接下来去……”
他想向身边的人询问下一步怎么做,却在扭头时,看到对方眉头紧紧皱起。
“怎么了?”他问道。
“……不对劲。”
负责纽约女性连环被害案的专案组负责人,突然从驾驶座上挺直身体。她的双眼透过窗户,直勾勾地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门旁有窗户,窗帘没有拉得很严实,两边间留出一道缝隙,她敏锐地感到有一双眼睛在后面窥探。
“刚才那个男人提到他一个人在家时,语气不正常。”她坚定地说。
年轻男探员迷惑地注视着她:“那我们要回去再次问话吗?”
“……不。”
女探员直视前方,同时大脑飞速复盘刚才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对方的表情与手部动作。
轿车向前驶动,她回忆着那栋别墅二楼窗户的位置,朝反方向开去,拐了个弯,在别墅从他们视野里消失后,她很快踩下刹车。
“那个男人非常危险,我们最好找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