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斗多看她一眼,什么都不说。也不必说,反正交流的目的在于互通信息,不叫他露脸的原因两个人彼此都清楚,那就没必要多嘴。而且说起来,他隐隐也瘆得慌:绘里香身为明星向外表露的脾气本就娇蛮任性,真正和她一接触,竟然表里如一;而且她还养鱼。要是哪天她不乐意了,估计能干出举着鱼缸追着自己跑的残忍行径。这谁架得住?还不如扎紧时间,把和她的恩怨了结了就迅速离的她远远的。这不是个好招架的女孩。但即便是她,却也不希望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关系被同学怎样的议论。
他们走到场地中心的中心,其他学生自发地为他们让出一条道来。这倒不是王霸之气震天动地连大道都破灭了,实在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人家身上的,你没带镜子还不知道去多喝点水?于是场地霎时清空,就剩这么一对。而他们都见惯了众星捧月的场面,一点不犯怵。
所以这种时候,场上多出任何一个人都会十分显眼。但是就是有人走了下来,大踏步地直直冲着这两人来。底下看戏吃瓜八卦得起劲的同学连面具男的身份还没讨论出来呢,各执一词唇枪舌剑,忽然有人给两边一方一个大比兜:别吵!你们倒是去看场上啊!于是一群人齐齐转过头去,然后嘴都合不拢了。寂静片刻,方才有人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松田同学?你怎么是这样……不对,哦对的,哦不对,对吗?啊对的对的啊不对!对啥啊对!”
他们简直称得上是敬畏地望着那个人,望着松田阵平。看见顶光毫不客气地打下来,勾勒出他脸部的轮廓和阴影,还有紧绷的嘴角。谁也说不清缘由,也不明白其中暗流涌动,但不妨碍他们为此感到震撼,并且预料般领悟到:这或许回事帝丹历史上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次舞会。因为并无先例,所以谁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于是全场静默无声,只剩无数道目光聚焦于一处。
松田阵平板着脸,看上去像是马上就要杀人放火;从看台走到场内,他的关注点永远不曾离开过那副面具。目光灼灼,像是x光要连带着下面的骨骼、血肉也一并看穿一般。你不是工藤,这点早在我看你应了那个明星的邀舞后就确定了,但你究竟是谁?并且这不是你摘下面具就能说明的事。
直到他站在两人中间,三个人的站位变得白学了起来。松田阵平心里想的最多也最严肃,只是稍微跑偏,以为这面具男是幕后黑手。毕竟一个易容一个没有(其实好像两个都没有),第一反应肯定是那个易容的嫌疑大;绘里香还在拼命回忆自己是不是之前又做了什么造孽的事,以至于像上次被毛利兰当场抓获一般,又被算总账了。她运气一向差。只有黑羽快斗,毕竟是临时工干完这一把就跑路,遂心情愉快上看下看,看见松田阵平还寻思:嘿,这人长的和我有点像!大侦探人跑哪去了啊,要是能露面,现在我们仨可以摆成三个蜘蛛侠相互指。什么你说此人气势汹汹朝我走来仿佛要痛下杀手,为什么还不跑?笑话,论跑路基德第二谁第一,就算把枪怼我腰上我都跑的掉。
松田阵平站在黑羽快斗对面。定定地凝视他很久,忽然转身朝向绘里香,态度牵强得像像包办婚姻;才伸出手:“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全场哗然,但同时带有一部分人看好戏的焦躁的喘息声和另一部分人失落遗憾的叹息。吵吵闹闹,比看了马戏表演还热闹。在这热闹之中,松田阵平简直有些嫌弃了:不然呢?无论我表现的如何不好惹,我也不能当面发作。难道要忽然从怀里掏出个炸.弹炸死你们?想要抓着人不许走,也只能邀舞了。那邀舞可不就只能请女方了。你们遗憾什么,松田同学他本来也没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