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他特意交代,松田阵平早就自己上手去端空格内的装置了。
松田阵平的视力不错,也没戴墨镜,自然看那抹血花看得清清楚楚。但这种时候他不争辩,毕竟事态愈演愈烈,由不得他争辩。因为亲眼看见那枚子弹钻入人的头里,所以他也不妄想会不会只是受伤。他的手探进去,随后碰到了一个盒子。别是什么“惊喜盒子”吧。他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拿出来一看,万幸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爆炸的玩意。但它是第二层防护,未必就比一个炸.弹难拆多少。
好在这里的是我。松田阵平这样想着,手上动作不停。他感觉到自己的状态稍微有些偏差,但还在理智的管控范围内,因此不算什么要命的疏漏。这点不在线并非无法接受人命在自己面前流逝;需得知道松田阵平的意思并不是说他就放任这群劫匪去死了,并不是;但他们的死亡本不该给他带来什么情绪波动。虽然这个意大利人看起来神神叨叨的,一举一动显得有一搭没一搭,像个神经病;但松田阵平毫不怀疑他敢于往自己手上沾血。不为什么,他就是知道。
他只是对于此人一言不合就开枪弄得有些无措。想到这里,松田阵平又无法琢磨自己的内心了;他直觉认为一个恶魔被毁灭了,然而不应该是一个更恶的恶魔来做这件事。杀人对于齐贝林来说或许是一件寻常的事吧,他掏枪的时候身上没有半点杀意波动,不需要下很大决心或是做许多准备;这是他世界里一件非常非常,平常的事。
松田阵平不害怕,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说,虽然从小到大的同学或有或无恶意地议论松田阵平的未来会不会走上歧途,就连工藤新一也打趣过他的气质实在混沌的不像话;但离真的偏离,则还有很长很长的距离。这距离是他一辈子都不会越过的。
等到事情结束,警察们应该抓不住这个齐贝林。
虽然眼下尚且身处险境,但松田阵平无端想到了相对来说有些遥远的,一切尘埃落定的结局。他对于警察能控制眼下的形式报以奇迹一般的信任,这点或许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从何而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齐贝林和自己不是一路人;并非理念意义上的,而是他就觉得这个人和自己简直不在一个世界。
但是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松田阵平拆开了保护盒,在看清内容物之前想:大概只是不同国家的文化差异吧。
待他看清盒子里的内容物后,心情顿时复杂中带着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