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黍哈哈哈哈哈咧着嘴笑,原来你也是谢家子弟。
“你……”
话说了一半,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禾黍!禾黍!”那人一身红衣,拿着折扇,看见她很高兴,跌跌撞撞地奔过来。
表哥!禾黍一颗高悬的心这才落下,忍不住抱住他哭:“表哥!表哥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昨天你走了以后,突然冲进来几个黑衣人,不由分说,就把我们都带到了地牢。”
“他们是在救你。现在上面的人都变成了行尸。”
“行尸?”
她把刚才的经历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嗯!对了,表哥你可看得懂这个?”禾黍小心翼翼拿出《腐记》。
他饶有兴趣地翻了几页:“书上说的是死人复生之术。好像真有人跟着做了,还留了笔记……他说地上长出个小肉球,长啊长啊,开花结果,过了一年,终于长成了一个人形的果实,然后有一天……这个果实睁开了眼睛……”
“是行尸吗?”
“嗯……不是!他说这个果实会说话,有喜怒哀乐,就是个普通的人。不像你说的行尸。”
“那我看错了,还以为行尸怕火,刚才我还靠放火救了谢长生。”
你一言我一语了半天,禾黍这才想起长生还立在一旁,忙介绍道:“这位就是大理寺主寺谢大人,身手很好,救了我……”
谢长生冷漠地说:“她也救了我。”
王济阳认真地谢了他,又讨论起《腐记》来。
“表哥,我觉得很奇怪,人既然可以怀孕分娩,他又何必大费周折非要从地里种一个人出来呢?”
王济阳也觉得费解,继续往下读:“说起初,他非常喜欢这个果实里生出来的人,与它一起生活,可是后来……他发现……这个人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什么缺点?”
王济阳惋惜地指着残页说:“这书只有一半,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从哪里拿的,可见过另一半?”
从谢莹草闺房里顺的。禾黍摇摇头:“刚才我看见衙门里有整整齐齐的几本书,便拿来缠在手腕上挡行尸,我们翻翻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地牢里昏昏暗暗的,霉味里夹杂着奇异的饭香。王济阳揉了揉眼角两个穴位,说:“开饭了!你饿不饿?”
“饿,一口鸡汤撑到现在。”
他去罩哥那里领来一个馒头,半打豆子。罩哥把人分为三级,长生和其他黑衣人是京城来的高手,手中有剑,杀行尸也杀不服管束的人,是第一级,可以分到些蛋、牛肉、鱼干。王济阳医术高明值得尊重,和沐洲的衙役、年轻力壮的人一起被定为第二级,分到些馒头、油饼、米饭和各种果子。
禾黍、谢莹草这些妇孺没什么用,又容易成为累赘,和谢家半死不死的叔表远亲、牢里的犯人一起被定为第三级,只能吃一点豆子。
那些老爷子平时被抬举惯了的,此刻气也没用,干吹胡子,没人听他们絮絮叨叨。
王济阳随手分了一半馒头给她,两人坐在墙根下边吃边聊天。
黑暗处传来轻轻的笛,不知是什么曲子。
王济阳说:“好像是辽东一带哄小孩子睡觉时唱的。”
禾黍靠着他,心里暖暖的,想起小时候的日子。
这几本都是《沐洲县志》,翻了一遍无非是父母官的政绩,沐洲的风土人情。
王济阳说:“好奇怪。”
“怎么了?”
“这县志十年修一次,你看这一本和这一本,都没有提到谢家。”
二十年前的县志上真的没有谢氏家族,莫非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搬到沐洲来。
“县志上记载……二十年前……天上落下一颗巨大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