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尖兵用旗语报告,说土落村太平无事!让我们立即跟进。”
一个士官用望远镜捕捉到土落村口的旗语信号,连忙奔到西尾面前大声报告。
西尾举起望远镜,看见了打旗语的尖兵,又看了看寂静的村庄,“嗯”了一声,随即命令道:
“立即前进,快速通过士落村。”随后率领部队迅速向村子跑去。
天色阴暗,还下着小雨,乡野间蛙鸣虫吟,枝叶轻曳,远处的土落村笼罩在一片薄薄的雾气里。
西尾的牙又开始隐隐作痛,这个问题自从几年前的冬季扫荡中,他的脸颊被八路的子弹打穿以后就一直困扰着他,几年了,疼痛从未根除过,现在心情差,火气旺,自然就愈发厉害了。
他没有办法不生气。
本来形势一片大好,车站防守固若金汤,前来围攻的敌军被打得落花流水。
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设在车站大楼地下室的军火库居然遭到了水淹,成箱的弹药均遭水泡而失去了效力。
面对一片泽国的地下室已经无法查明原因了,他的参谋推断,为了防止敌人钻入,部队把外墙附近的下水管道全部堵死了,偏偏老天连降大雨,下水道积水严重,终于使地下室的下水管道发生爆裂——这他能怨谁?
晌午时分,在利用诈降计打退国军后,西尾召集部属商讨对策,最后决定趁着还有少量弹药立即撤退。
他认为敌人绝对想不到,他会携得胜之师迅速跑路。于是他留下少量日军和一个中队的伪军继续坚守车站,其余人马立即撤往临城。
按照他的估计,等敌人吃掉了留守部队,大队人马应该早到临城了。
眼下部队奔行迅速,大部队已然跑出土落村。
“呯呯呯!哒哒哒!轰轰——”
背后突然传来激烈的枪炮声。西尾一怔,肯定是后卫部队遭遇袭击了。
他的队伍分为三股,尖兵部队、主力部队和后卫部队,三者之间保持了将近一里地的距离,
旗语兵迅速跑来报告:“报告大队长,武田中队发出信号,他们遭遇袭击,好像是支那的八路军,他们正在苦战,请求增援。”
原本寂静的土落村,现下已经打成一片,村子最外面的几座土胚房已经熊熊燃烧起来,火焰映红了天空。
西尾几步攀上附近的一个小土坡,他很快就看明白了,一支八路军已迂回到土落村两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杀出,将他的队伍截成两段。。
西尾强作镇定:“不要慌,立即掉头,增援小笠原中队!”他一边命令着,一边拔出战刀向后一挥。
听到他的命令,身边的麻生小队长大声劝阻道:“不可!队长,我们的士兵已经平均不到五发子弹,根本没有力量去救援武田君!”
“八嘎!我们还有带血的刺刀,给我冲!”
可他话音刚落,一连串子弹就如马蜂般迎头蛰来,“当”的一声,西尾的钢盔被打飞,手臂也同时一麻,低头望去,手臂上已赫然多出一道猩红的血槽。
感受到来自胳膊上的疼痛,西尾恨声骂道:“八嘎,支那猪居然猜到了我们的意图,这群猪!给我冲!救回武田中队!”
日军被迫回援,八路军越聚越多,眼见不断涌来的八路军战士,西尾仍在勉强指挥,但在对方密集的火力下,四周倒下的日军越来越多,身边的麻生终于惊恐地大喊:
“大队长,八路军正从两翼向我们包抄,再不撤退,我们将全军覆没!”
眼见迅速包抄而来的八路军部队,西尾大惊失色,他终于正视了眼前的现实,恨恨地下令道:
“快撤!八嘎,机枪和迫击炮必须带走!绝不能留给支那人……”
听到命令,众日军如蒙大赦,立即收拾起机枪和迫击炮,忙不迭地溃退而去。
日军主力的溃退,让原本激烈的交火声立即变得稀疏起来,失去支援的武田中队,已然身陷重围。
武田困兽犹斗,指挥残部退入村东的一所大宅院。
嘹亮的冲锋号声响起,八路军一面对西尾主力紧追不舍,另一面分兵包围了大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