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办法使诈了,只能强攻,可万一增援出去的自卫军杀回,队伍将腹背受敌。
“孟大哥!咱们撤了吧?见好就收!”林子雄犹豫道。
“撤你个头!”
孟占山火冒三丈,哗啦一下抢过机枪……
“弟兄们!今天灭不了秦阎王,日后咱们死无葬身之地,给我冲!”
远处,在十几支步枪的掩护下,薛继勇少有地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头,带着一百多个队员发起强攻!在清儿跟前,他觉得必须好好表现一下。
眼见对方冲来,大院里的团丁立即扯起吊桥。
“呯呯呯!”
两侧的碉楼上射下一连串子弹,团丁虽然人少,但是枪多,三十多支步枪射来密集的子弹,打得壕沟前尘土飞扬,五六个自卫队员躲避不及,摘歪着身子栽倒在地。
眼看吊桥扯起,冲到桥边的薛继勇猛地扒住桥头不让对方扯起,对方一见,集中火力打来,啾啾的子弹打得桥头上木屑飞扬,薛继勇头部中弹,依然死扒着桥头连连还击。
薛继勇的“悍勇”并没有引起手下的效仿,身后的队员眼见火力密集,纷纷趴伏在地,有的甚至转身就逃,攻势瞬间就被瓦解。
“呯!呯!哒哒哒!”
随着孟占山一声令下,随后冲来的队员火力全开,孟占山手里的机枪射出密集的子弹,碉楼上的团丁被压得抬不起头,然而吊桥却被一寸寸扯起,支撑不住的薛继勇一头栽了下来。
眼见吊桥被扯起,孟占山脑子“嗡”的一下,一种空前的危机感让他立即扫视战场,如果不能尽快解决战斗,队伍必将腹背受敌,怎么办?怎么办?
只在短短的几秒钟,他就注意到壕沟边上有两棵孤零零的白杨树。
这两棵白杨树在别人看来,几乎毫无意义,但在孟占山看来,几乎是天降神木。
“大个李,你来打机枪!”孟占山突然大喊。
大个李不明就里,赶忙接过机枪,孟占山一把抽出大个李身后的大刀,猫着腰向一旁奔去。
林子雄抬眼望去,眼见孟占山跑去的壕沟边上,并排长着两颗碗口粗的白杨树,顿时猜到他的用意,连忙大喊:“掩护!给我掩护!”
密集的弹雨中,孟占山一溜烟跑到杨树前,抡起大刀拦腰就砍,咔嚓咔嚓一连五刀,一棵白杨树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扑通”一声摔过壕沟,直接架在对面的墙头。
对方“呯”的一枪打在孟占山的右肩头,孟占山身子晃了晃,竟不顾一切地刀交左手,继续挥刀猛砍,右肩头很快就变得鲜血淋淋,然而第二棵白杨树很快就一头栽倒在围墙上。
“冲啊!”
“杀!”
眼见自己敬爱的教师爷如此奋勇,而且身处险境,几十个队员个个感奋,无不勇气倍增,“呼啦”一下全部飞身跃起,踩着两棵白杨树就往上冲,然后纷纷跳入大院。
虽然有五六个队员中弹,可这已经丝毫起不到阻挡作用,混战中,吊桥很快被放下,原先趴伏在吊桥下薛继勇好生懊恼:
——他娘的,自己同样奋勇,可自己的部下却无动于衷,还是靠人家才拿下吊桥。
眼见于此,他挥枪大喊:“给我冲!再不冲通通枪毙!”
队员们终于爬了起来,随着他蜂拥而入。
自卫军只有三十多人,根本抵挡不住,队员们很快就占领了两侧的碉楼。
眼见孟占山浴血奋战,林子雄激动得一把抓住孟占山的手,“哎呀!我的孟大哥!”
“小心!”马栓从一侧猛扑过来,一把林子雄和孟占山推倒在地,“砰!”的一声,一颗子弹从院中飞来,马栓一头栽倒在地。
“哎呀,马栓!马栓!”后面得清儿猛扑上去,马栓的胸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鲜血一汩汩从他嘴里冒了出来,清儿不断用手去擦,可怎么也擦不干净。
“我操你姥姥秦阎王!老子要你拿十条命来还!”林子雄愤怒地抄起双枪,带着人就往里冲。
孟占山眼见阻拦不住,突然大喊:“大个李,赶快扯起吊桥!把胡大脑袋押上碉楼!”
果不出他所料,不一会儿,前去增援的二三百团丁就心急火燎地赶了回来,乱哄哄地扑向大门。
“呸……”大个李吐了口吐沫,一把抄起机枪,“他奶奶的,来吧,爷爷跟你们拼了!”
“哒哒哒——哒哒哒——”一阵密集的机枪声,冲在前面的团丁顿时倒下五六个,其他的纷纷卧倒。
“停!”孟占山突然下令。
正打得起劲的大个李迷惑了,他不解地望向孟占山,搞不清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