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此时就是想动也动不了。
倒是车夫,是个中年汉子,抹去一把冷汗,对倪絮谢了又谢,“若不是恩公,今日恐怕要酿成大事了。”
他这拉的不是旁人,而是怒阎罗公良竺的亲妹妹啊,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一家老小可都跑不了了。
“顺手罢了,没道理见到了还不出力。”倪絮不以为然。
车夫听她这话更是感谢了,“之前一路上我们也不是没见到人,但他们都远远的避开了,没一人尝试着来救我们。”
倪絮摇了摇头,不赞同他这话,“毕竟要面对的是发狂的马儿,若是没把握,谁也不敢前来轻易尝试的,不然人没救着,反而自己被伤了,可不就是得不偿失?本就要先保全自己再说救人。”
“是是是,恩公说的是,是我想差了。”
倪絮不再与车夫说话,转向马车上发抖的两位姑娘,“两位姑娘可还好?”
“多、多谢这位公子。”看清楚倪絮白玉干净的正脸后,公良如也不好叫别人壮士了,抖着嗓子道谢。
倪絮打量了一番说话的姑娘,当看见她穿着布料、绣纹都很是精致的衣裳,还有腰间挂着的卷起的一根红色长鞭,心里暗想这应该不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
但管她是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又与自己没关系。
放了两个瓷瓶在马车上,“服下会舒服许多。”
公良如比她的侍女要好一些,稍缓过来了,伸手拿过其中一个瓷瓶,看见瓶底有一个音字,“公子是音离谷的人?”
倪絮觉得她问这话时有些奇怪,“是的,在下音离谷景漓。”
刚出音离谷的景漓——“阿嚏!”揉了揉鼻子,“小师妹不会又打着我的名头在外面干些什么吧?”
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见倪絮这冒充他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一边的尤台青哈哈一笑,庆幸不是自己,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不定过几天就有姑娘找上门来了。”
景漓皱眉,“可别乱说。”但愿小师妹可别坑他了。
之前有一次有个姑娘被倪絮救了,那时倪絮正好易容后是个俊俏的公子哥儿,用的是二师兄的名字,后来人家找上音离谷非得要嫁给二师兄,二师兄初时知道后还不清楚状况就去见人家姑娘,结果两人一见面,那姑娘又哭喊着说不是这个人
后来事情弄清楚了之后他们还好一番跟人姑娘道歉,倪絮则不知道躲在哪儿了。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那位姑娘,现在已经是他们的二嫂了。
倪絮见自己说完之后这姑娘脸色有些奇怪,便问道:“不知姑娘是否与音离谷有什么仇怨?”
没错,这姑娘的神情分明是音离谷抢了她夫君似的咬牙切齿又隐忍不发啊。
公良如听恩人这般问道,也知道自己怕是把心中所想表现在脸上了,摇摇头,“不曾。”不欲在这上面多谈,“我是嶂南镖局公良竺的妹妹公良如,景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如若事情不急,不如先随我们去嶂南镖局做客。今日公子救了我们,合该谢谢公子的。”
倪絮自然也是要去嶂南镖局的,可转念一想,这次的病人是女子,她此时这副样子恐怕有些不好,再者还有另一个原因,她不能用音离谷弟子的身份大摇大摆的去嶂南。
综上,倪絮还是拒绝了,“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可此番有急事,又与姑娘不同路,在下的徒弟还在等着在下,是以就不与姑娘一路了。”
倪絮都这样说了,公良如也不好勉强,“那公子下次若是来嶂南,一定要来嶂南镖局做客。”
这样类似于客套的话,倪絮自然是应下了。
接下来他们该如何打算她就不管了,总之这里离嶂南也不远,他们步行去找个地方落脚再等公良竺派人来接也是可以的。
想着颜婧还在等着她,忽然不见人还不知道会不会着急,于是与他们告别后就立即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