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洛阳城和往日一般繁荣平和。
“花荣,我要吃糖人!”
粉雕玉琢的羊角辫女孩突然一指路边的糖人摊,要求她旁边的少年给她买糖人吃。
“花婉儿,不是说了今天买了烤饼不能买别的东西吃了吗。还有,要喊我哥哥,不许直呼我的姓名。”
少年颇为无奈对羊角辫女孩训教。
“好的,花荣。我想吃糖人。”
被称呼为花婉儿的羊角辫女孩依然没有改口,就是直呼少年为花荣的向他再次述说了一遍她的诉求。
少年无可奈何叹息了一口气,仰望有些昏黄的天空,知道他们再不找地方过夜那么他们今天晚上只能睡路边了。
“都让开!不要挡路!”
忽然后方传来严厉的呼喝还有铁轱辘碾压在石板上的声音。
花荣向背后看过去,看见一队车队浩浩荡荡的途径洛阳城的大街,由他们刚刚进北城门的方向朝这边行进过来。
道路两边的人群纷纷让开,为这队车队让开路。
“花荣,好臭。”花婉儿突然掩鼻,白雪团一样的脸蛋上只露出一双小猫儿一般灵动的眼睛写满了嫌弃。
花荣当然知道她不是在说他臭即使他已经快六天没有洗澡了,身上掺了棉絮的粗麻衣服的味道的确不太好闻。
现在花婉儿说的臭指的是正在缓缓往这边推进的车队。
“快点过来点。”花荣边说边把花婉儿往自己这边拽了拽,顾不了她又没喊他哥哥,而是直呼其名的称呼他为‘花荣’。
花婉儿双手掩鼻的乖巧的点点头,立即往他身边缩了缩,后来想了想又往他背后躲了躲。
花荣也护着花婉儿往路边的人群堆中躲了躲。
可能他们个子都不大,花荣不过五尺左右,花婉儿比他还要矮一个头,在这里都人群没有因为他们身上都脏臭嫌弃他们。
“造孽啊,又死了这么多人。”
“怎么了?这是……是什么情况?”
人群中传递起窃窃私语,许多人都纷纷议论起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时候浩浩荡荡的车队也正好从他们前方经过,让一些不了解情况的人看清楚了上面的状况。
许多人开始不由自主的弯腰作呕,而有的一些则脸上被震惊的表情充斥,惊骇车队的拖板上堆砌着成堆的尸体情况。
因为刚入秋不久,所以这些尸体经历过长途跋涉很多已经臭了。
只是仔细看这些尸体的状况,又可以让更多人更加惊讶的发现他们中一些是人,而有一些……明显不是……
花荣咬紧嘴唇,伸手捂住了跃跃欲试要往这边看的花婉儿的眼。
“花荣你做什么!我也要看!”花婉儿立即抗议,用自己的双手努力要扳开这只遮住了她的双眼的手,不明白这么热闹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让她看的。
花荣咬紧嘴唇纹丝不动,即使平时很疼她,明明不是亲兄妹却比亲兄妹更加宠溺疼她,在这一刻他却没有让步,知道不能让仅仅才满9岁的她看见这一切。
眼前也浮现出让他认为是噩梦的幻觉,看见滔天的大火焚烧了赖以居住的寨子,头绑黄布条的恶徒疯狂杀戮每一个可以活动的人。
五年前,失去所有记忆的自己被那个好心的女人发现在雪地里,带回家好生治疗后,把他收为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