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不难预料。
刘玄死忠大乾不假,但更为爱民。
有城池地利,他尚能遵从圣旨坚守。
可7万镇北军进了城,就算拼掉全部5万郡兵,也无济于事。
与其如此,不如投降。
也唯有投降一途,才能避免没必要的大量死伤。
北城门内,
花白发髻略显散乱的刘玄,失神般的立于前方,双手持着装有郡守大印的锦盒。
其后,是几十名城内大大小小的文官,密集一片,束手而立,诚惶诚恐,忐忑不安。
在道路两旁,数名广平将领被押在地上。
远处,还有一些满身伤势明显有过反抗的将领,被不断的押解过来。
四面八方,一段段城墙之上,在手持战刀驻守两侧的镇北士卒冰冷眼神注视下,一群群放下武器的投降郡兵,接二连三的走了下来,被指引向城内的军营,进行暂时的安置。
城门处,秦侯爷骑着白色战马,缓步而来。
身躯,随着马身,略微起伏,轻微摇摆。
胯下战马迈动的四蹄,踏在地面青石砖上,传出一声声‘嗒嗒嗒’的清晰响动,清脆而悠扬。
其内,
刘玄忙收起纷乱思绪,慌乱快步上前,率领一众文官跪伏于地,低下脑袋,高举手中郡守大印:
“下官刘玄,率广平所有官员,归降侯爷,望侯爷善待城中的将士和百姓。”
“呵。”
秦天轻声笑了笑。
停下坐骑,俯视着刘玄,开口道:“刘郡守,还记得本侯说过的那句话么?”
“请侯爷明示。”
“广平城,本侯势在必得!”
说完,秦天也未去接印,径直擦身而过。
然而刚走没多远,一阵喧哗叫嚣突然传了过来。
“不服!”
“老子不服!”
“有种放了老子!”
“……”
秦天循声看去。
就见一名只穿内衬身材健硕很像是广平将领的人,正被两名镇北士卒押送而来。
哪怕双臂被死死钳制捆缚,他依旧不断挣扎,高声叫骂不止。
待来到近前,秦天打量了眼此人,略有些眼熟,便好奇问道:“你为何不服?”
“哼!镇北逆贼,有种正面对战,我必杀的尔等逆贼片甲不留!再斩镇北叛将!”
“斩将?你就是那个……庞什么?庞虎?”
秦天此时终于想了起来。
这个魁梧汉子,大概就是首战斩杀‘司徒啸’的那个广平副将。
正因为是首战,才记得较为清楚。
“对,正是本将!”
庞虎高高昂起脑袋,冷哼道:“呸!逆贼!只敢以偷袭的下作手段夺取城池,卑鄙无耻!”
“白痴!”
秦天好笑摇头。
这个智障估计有点脑子,但不多。
眼下凌晨四五点,看其样子,应该在大营里睡觉,被突然闯入的镇北士卒拿下。
到现在可能还糊里糊涂不明形势,做着当初于阵前大发神威斩杀敌军主将的美梦。
本来秦天懒得理会。
但见到道路两边被押跪在地上的一名名广平将领脸上皆是不服之色,略一细想,当即又停了下来。
随后,
他挥手示意两名士卒放开解绑,盯着庞虎道:
“本侯向来跋扈。”
“跋扈之人,最不喜狂妄之徒。”
“你一介区区郡城副将,可笑匹夫,居然也敢在本侯面前如此嚣张?”
“成,本侯就给你这个公平的机会。”
“来来来,再战一场。”
“如若你能再斩本侯麾下的将领,本侯二话不出,立马率军撤出广平,滚回镇北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