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上没有书名,空荡荡的,维珍拿在手里,缓缓打开——
愿吾珍珍胸有丘壑笔走龙蛇。
康熙三十六年夏胤禛亲笔。
待扉页上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维珍的鼻头陡然一酸,眼睛就湿了。
“就没有一个写得好的?”
“要不爷给你本字帖,你照着练?”
“要你亲手写的!”
“行,爷亲手写。”
……
她当时就是随口一说,也以为四爷跟她一样,这事儿她说过就忘了,没想到四爷竟然真的为她写了一本的字帖,看着纸上公稳沉静的小楷,维珍的视线越发模糊。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曦……”维珍翻过扉页,照着字帖轻轻念着,才张嘴就哽咽的念不下去,她“啪”地一声把字帖丢在了桌上,然后伸手捂住了脸。
讨厌,这人怎么就这么讨厌!
……
这趟伴驾也不轻松,正是七月酷暑的天儿,万岁爷跟太子是坐着宽敞舒适还有冰的马车赶路,自然是舒坦的,但是像三爷、四爷、五爷、八爷却要一路骑着马时刻跟随圣驾左右。
等到塞外的时候,四爷浑身都长了痱子,腿根儿跟屁股早磨破了,脸跟脖子也被晒脱了皮。
别的皇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尤其是一向体胖的五爷,生生瘦了一圈,带来的衣裳裤子都不合身了,听说跟来伺候的两位格格一路上净顾着给五爷做衣裳了。
五爷私下跟四爷抱怨,他是再不想伴驾出远门儿了,实在是太受罪了。
四爷也觉得受罪,但是这样的罪他只盼着能多受一些。
到了塞外也不轻松,只歇两天,后天就要开始围猎了,四爷腿跟屁股就没好利索过,那地方的肉太嫩,经不起这么长时间不间断的骑马赶路,再加上天气太热,都开始微微有些化脓了,四爷每天都是咬着牙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