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略微思索，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切。

然后迟疑着开口：“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那些工工整整的数字，拆开来看他每个都认识，但是合起来，每个都不认识。

他看到白蔹穿着的是中学校服，学的应该也是中学知识吧，怎么笔下东西如此稀奇古怪。

“嗯，”楼管家也不关心白蔹在干什么，他语气沉重，“纪邵军他小时候接受过纪家教育，带回去不会出纰漏，我们在湘城耽搁太久了。”

楼管家觉得这里没有再让他呆下去的必要。

这一次出行的结果，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可惜了……”小杰回头看纪衡灯火通明的院子。

纪衡的这三个儿女，技能怎么都只点在艺术上面。

江京局势又太过复杂。

楼管家在同纪邵军沈清说注意事项。

“就是阿蔹的……”沈清略顿，姜附离算是什么身份？

旁边，纪衡吐出一道烟圈，他十分的冷漠，“阿蔹的朋友。”

男孩朝他跑过去，“爸爸1

纪邵军掂量片刻，然后摸摸白蔹的头发，眸色深邃，“等你下半年……我再跟你好好说。”

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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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

杨琳猛地抬头，三米远处，一个穿着格子衫的中年妇女迟疑地看着她。

小杰下意识抬头。

哭都不会。

一行人上车。

阿蔹，应该就是白蔹，楼管家诧异，白蔹还有这种朋友？他低头看着茶杯……或者是他舌头出了问题。

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对面，白蔹习惯等12路公交车，听闻纪邵军要走，她少见的乘坐出租车回来。

街道车不多，晚上散步的人不少，看到白蔹都会笑着打招呼，明明才来青水街半年，认识她的人却比纪衡还多。

杨琳走到街道路口，机械地把钱取出来，这些都是她打工时积攒给自己上大学用的。她去买了一瓶白酒，又去药店买了几粒安眠药，店员看着她的头，想要说什么，杨琳却走开了，她出去后冷静地打开瓶盖将药塞到酒瓶里。

楼管家低头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这茶……

带两人去江京，已经是楼管家的极限，白蔹要是知道也想去就麻烦了。

对面，老奶奶开了一条门缝看着她，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

纪衡院子里。

“小姜？”楼管家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是谁？”

小杰坐在驾驶座，刚要送发动车离开，不远处，清水桥方向，跑车的引擎声呼啸而来。

【她拿了把刀上楼了】

纪邵军要走的事并未告诉任家人，当然，就算通知他们任家也不一定来。

路上的人都会怪异地盯着她，还有人问她需不需要报警，需不需要去医院，杨琳一概没有理会。

安危有保障就行，白蔹手机响了一声，她懒散地抬手跟沈清二人告别，一边低头划开锁屏页面，是之前那个人——

她走了这么远的路，吃过那么多的苦，从没怕过，她只怕这条路走不到头。

“你放心。”纪邵军扯了扯唇，他在湘城有太多要割舍的东西，突然离开也十分不舍，但是，他看看纪衡……

杨琳缓缓低头，看到中年妇女手中牵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她盯着那个男孩。

外面，地上一片狼藉，杨建平打完电话，看着她出来了，将啤酒罐捏瘪：“你那班主任呢，不是一直在资助你，为什么不找她要生活费？”

杨妈细声细气的，“我、我没有这么想。”

四楼。

她睁开眼睛，扶着洗手台慢慢站起来，撑着全身力量往外面走。

他愣了一下，这茶应该是他记忆中的茶，当初慕家最鼎盛的时候，老爷子会赏给楼管家，楼管家自然记得这熟悉的味道。

杨琳忽然转醒，三万？提人？

“还不赶紧去1杨建平将啤酒罐砸到她头上，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因为喝了酒，眼底的兴奋扩散开来，“你也是个怪物1

白蔹一早就看到姜附离停在青水街路口的蓝色车。

纪邵军有些愣，“可我的学生……”

“真的是你？”中年妇女下意识地把头发别到脑后，“这么多年，你还好吧？”

这声音……

红灯，姜附离停下来，偏头，冷峻的眉眼挑着：“怎么？”

漆黑的卫生间里，杨琳渐渐转醒，她眼睛有些模糊。

“那是你前夫的女儿？我跟你说，我们刚搬回来，家里可没有她住的地方，你不会是想要把她带回来让我抚养吧？”男人声音很警惕。

杨琳收回目光，她知道这位奶奶要说什么，“长大就好了”。所有人都在跟她说这句话，九岁时，警察就这么跟她说。

等姜附离车离开之后，她才慢悠悠地往学校走。

刘海沾着血，已经黏在她的额头上，失血过多，她眼睛也有点看不清。

她快速打字：【你上去看看，我马上来】

沈清看着公车站，低声道：“阿蔹怎么还没回来埃”

她到班级，人来的不多，同桌跟宁肖都没来，白蔹放下书包，往椅子上一坐，看到书包里手机亮着，她打开看了下。

【她爸爸回来了】

杨琳一双漆黑的眼睛在厚重的头发后面，她盯着面前这一大一校

她拿着刀，一手拎着白酒，一步一步往筒子楼走。

看到前面一辆骚红色的跑车，他眯眼，等这辆车先开走，不过湘城竟然还能看到这种级别的车，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