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刚出宣京来这京首隶榆林州的吴夏镇,就遇着了这样的事,看来你这回出京外巡,还真来对了。”
轿内,上官莲托腮感叹道:“这才离了宣京多远呐?守城乡兵就连通关文书都不放在眼里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听着上官莲的吐槽,楚天耀却显得格外平静,“我总觉着这事怪得很,你没听刚才那兵头子咋说的么?收取入城资费的规矩据他所说是由榆林州知州定下的,而且只向商伍车队收取入城费用……定下如此的规矩,这榆林知州图什么?”
“图什么?”上官莲大翻白眼道:“除了图财之外,还能图什么啊?”
“若是为了图财,为何又只向商伍车队索要入城资费呢?按理说,对所有入城者一视同仁的收费,所捞油水更厚才对吧?”
“寻常百姓们没钱呗,再者说了,他榆林知州要真敢向所有入城之人都收取入城资费,事闹大了,岂不是给自己招难么?”
楚天耀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还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依那兵头子所言,榆林知州定下的规矩是,凡入榆林州境内下辖县镇城中的商伍车队都要缴纳入城资费,换言之,出城后,是无须再缴出城费的。否则,他在听说咱们要从吴夏镇借道去往沪州时,应该会向我等索要入城、出城的两笔费用才对。可他只索要了入城资费,这便说明,这位榆林知州定下的规矩是,凡入榆林州境内的商伍车队,只须缴纳一两银子的入城费用……若如你所言,这位榆林知州设下如此规矩是为图财,未免太过牵强了些吧……”
听楚天耀将这事分析的头头是道的,上官莲也不经对这榆林知州产生了兴趣,“那你倒是说说,这榆林知州费了这么大得劲去往商人身上榨油水是为了什么呀?”
楚天耀暂未回答上官莲的提问,而是将脑袋探出轿窗外去叫边上的卫学海,“卫学海,你过来……”
见皇上唤自己搭话,卫学海就如同见着食的饿狼般忙凑上前去,“爷唤小的过来为何事?”
“朕……我问你,京首隶榆林知州你可认得?是何人?”
面对楚天耀的提问,站在原地的卫学海思考片刻后,说道:“回爷的话,榆林知州名为曾启瑞,乃宣正末年的进士,是武曜一年末时被调往榆林州任知州一职了,细算起来,此人在榆林任知州一职也有三年多的时间了。”
“这人的风评如何?”
“回爷的话,据小的所知,此人在吏部每年的考功核查期间都排不上号……”
“哦,你要这么说的话,这人是不受吏部重视喽?”
“呃……小的也不是这个意思,这人究竟如何,小的也未必能尽知,臣也只能将自己知晓的些许信息,如实告诉黄爷罢了……”
楚天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思考着该继续问什么话题时,却突然听见接头对面传来一阵阵嘈杂哄闹的喧哗之声。
“今儿个可算轮到咱们吴夏镇啦!大伙快看,曾大人来了!”
“哇,还真是大官老爷!榆林州发粮的事还真不是胡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