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刚与房中女子行完房事,赵五西便随手抓了件短裤头下了床。
打开房门扫视一眼后,他歪头皱眉道:“余二狗呢?”
候在房外守卫的几名匪兵听到赵五西的问话,彼此间都有些发懵地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才有人回话,“回大当家话,狗哥刚刚去给二当家送笔墨纸砚去了,他说待会儿就回来。”
闻言,赵五西有些不满地撅起脸,“他余二狗闲出屁了?老二的事用得着他来操心么?”
他正叫骂着,远处便传来了急匆匆地脚步声,只见一身穿毛绒大衣,脸上带疤的青年男子跑了过来,“大当家,小的回来了。”
见着来人,赵五西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你余二狗能耐了哈!让你给老子守门,你他妈给老二跑腿去了?”
余二狗嘿嘿作笑,低头搓手道:“二当家……二当家说他哪儿有个丫鬟快病死了,让我……”说着,他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说让我爽爽,我……我这不没忍住嘛……”
听到这话,周围的匪兵们脸上都露出了羡慕之色。
“你个狗日的!也真够牲口的哈!”
赵五西哭笑不得,朝他脑门上抽了一巴掌,“待会儿给老子送点水果来,他娘的,最近都上火生疖子了……”
“诶诶,小的明白了……”
另一边,二当家刘元所在的外堂屋内。
看了眼自己摆在书桌上的信件与书纸,满腹心事的刘元漫步到窗前,深邃如海般的眼眸正眺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说得好,说得对……”
长长地舒了口气后,面色阴郁的刘元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我刘元没有对不起你们,纵使要怪,也该怪这让人疯魔的世道……”
说罢,他紧紧地握住拳头,脸上浮现出狠辣之色……
……
翌日巳时,身为副将的顾忠领着一众飞燕军将卒照例在西山脚下巡逻,正当他以为今天会如往常般平静时,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动静不小的响动声。
“发生什么事了?”
顾忠大步上前,拦住了一路跑来的千总。
“将军,西山有动静了!”被顾忠拦住的千总大口喘着粗气,神色紧张地回复道,“在高处巡视的弟兄们来报,有近百号山匪从西山上下来了!”
“你说什么?”
顾忠猛然一惊,忙拽住对方的胳膊,“快!先让配有火绳枪的弟兄们赶过去!”
那千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神色冷静的说道:“将军,那帮下山的匪贼不是来跟咱们开战的……高处巡视的弟兄们说,他们这帮子人下山时还挥舞着白旗,明显……明显是来投降的!”
这下轮到顾忠傻眼了,他两眼一懵,说道:“这……这怎么回事?”
“将军还是赶快赶过去吧,左纵队己经带人围过去了,对方满打满算就百来号人,折腾不出什么风浪来的!”
“我知道了。”
顾忠挣开了他的胳膊,大迢迢地朝兵卒聚集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