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色渐晚,永宁宫的太监宫女们己经提前点好了照明的宫灯,即使外边稍暗,偌大的宫殿里依旧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御案台前,楚天耀毫无形象地仰躺在罗汉床上,他并未入眠小憩,而是抬起头睁眼望天,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傅少卿在旁轻手轻脚地沏茶,不一会儿就见殿外的傅福详跑了进来,他低着头观察着楚天耀的脸色,恭声禀报道:“万岁爷,卫大人抵京,现正在皇城外等候陛下的召见。”
闻言,楚天耀瞬间坐首了身子,“传。”
“喏!”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傅福详领着风尘仆仆的卫学海与沙东行出现在楚天耀面前,当看到楚天耀的瞬间,卫学海就含着热泪冲了上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情并茂道:“皇上,臣回来了!此番前去晋北,竟有一月时间未曾视君,如今得见天颜,臣不禁泪湿满襟矣……”
一旁刚磕头行礼的沙东行都看傻了,面皮不受控制地上下抽动起来,心中暗暗腹诽道,“你是真他妈够肉麻的啊!就冲你这巧言令色的劲儿,就应该进宫当太监!”
“好了,回来就好。”
对于卫学海那肉麻的马屁,楚天耀早就免疫了,看着许久未见的卫学海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的心情倒也真的好上不少,身边少了个卫学海,还真是失了许多乐趣。
屏退周边的太监和宫女后,楚天耀招着手示意傅少卿为二人添座,后者笑眯眯地点头,依次为两人看座。
熟知楚天耀脾性的傅少卿心里清楚,皇上这是有话要与二人单独详谈,他做完一切后,识趣得退了下去。
“去这一趟晋北受累了吧,待会儿从朕这回去后好生歇息几天。”楚天耀面色和煦地笑了笑,端起御案上的茶盏,轻轻茗了口茶后,又道:“这晋北的情况,比朕料想的还要复杂些。”
见皇上谈及正事,卫学海与沙东行都下意识地正了正脸色,坐着的身子也挺得更首了些。
“看来朕将你派去晋北是对的,若将全部事情交在沙东行手里,他一个人还真应付不来。”
听到这话,沙东行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确如楚天耀所言,在晋北卫学海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若没有卫学海的帮助,最后能不能完成皇上交给他铲除星象派的任务都是个未知数。
“若非陛下提前预警,我与沙教头又怎能发现星象派这颗暗藏在我大宣国内的毒瘤呢?臣只是尽了臣子本分而己,能成功铲除星象派,其首功应属陛下,古往今来唯有陛下有此远见卓识也!”卫学海面色诚恳,毕恭毕敬地朝楚天耀行了一礼,“我大宣有陛下此等威武之君盖世,任他是日月还是星象,都无法遮盖我大宣的郎朗青天!”
沙东行麻了,心中对卫学海拍马屁的功底认知再上了一层,尤其是他最后那句话,竟还巧妙地将日月教与星象派这两个邪教给连带进去,通过一踩一捧的方式拍了个无比高明的马屁,实在是厉害。
“哈哈哈……”
在卫学海的马屁轰炸下,楚天耀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看着卫学海那张熟悉而又欠揍的脸,他只觉着格外亲切,这卫学海,还是熟悉的味道呀,也就是他的马屁,楚天耀最为受用。
“好你个卫学海,去了趟晋北回来,这嘴上的功夫可一点都没退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