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肯定的是——
规规矩矩长到这么大,过去二十年里,钟弥都不曾想象过自己会像现在这样出格。
她只是在治他的失眠,她只是在治他的失眠……
钟弥安慰着自己,连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她怎么就这么好心?
她洗完澡,偷偷地回到卧室,在温徒身边躺下。
刚一躺好,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往身上揽过去。
钟弥失去了平衡,被动地趴在他身上,隐约看到他眼睛没睁开,感觉他的手在自己背上摸索。
她刚穿的睡衣被脱下,扔到一旁,他心满意足地重新把她抱进怀里。肌肤贴着肌肤,他是热的,她有点凉,彼此的气息混在一起。
所以,抱在一块睡觉是滚完床单的礼节吗?钟弥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不愿意承认自己在沉迷。
早上司机送来了温徒的衣服,钟弥去开门的时候,温徒醒了过来,卧室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她回房间,看到他光着上身坐在床上,抽了根烟。
清晨的阳光穿透了窗帘,这烟雾明明是缓缓流淌的,却让人感觉有种油画般的静谧,他像尊雕塑,五官,肌肉,与骨骼,完美得无可挑剔。
在钟弥印象中,他不是个烟鬼,抽烟只是偶尔的消遣,她拿了只一次性纸杯倒点水,放到床头柜上,给他掸烟灰。
她坐下来问:“昨晚没睡好吗?”
温徒摇摇头,眼神复杂,他在烟雾中看着钟弥笑了,手指指了一下自己的脸。
钟弥附过去,吻了他的脸,还不习惯起床时要有这个早安吻。
去学校开了会,领了课表和新书后,就没什么别的事,钟弥自己回了家。
温徒在公司好像很忙,一整天没有消息,不过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并没有因为昨晚发生了什么而产生改变。钟弥有过一小阵微弱的失落,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心态,这个人本来就不属于她,她不该自寻烦恼。
她在家里慢慢收拾着,把平时要用的东西打包起来,到了傍晚温徒来接她,带回半山。钟弥吃完晚饭去暗房看看上次晾在这里的照片,发现它们被好好框了起来,排列在墙面的架子上。
身后的门发出声响,是温徒跟了过来,他拉过她的手:“过会儿再过来玩。”
他带她回了卧室。
“过会儿再过来玩”当然是哄骗她的,钟弥没有逃脱的机会。
温徒在床上很温柔,但也很冷酷,他喜欢慢条斯理看着她崩溃的样子,然后吻她,却丝毫不会因为她的哀求而放慢速度。
早上醒来,钟弥双腿打着颤,身残志坚地去上班。
一到公司,万苏给她拿来了一个钥匙扣:“钟弥,这是你的。”
“这是什么?”钟弥把那个精致的小东西翻过去,背面印了个miyake的logo。
“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突然人手送了一个,是不是他们上季度业绩太好了?”万苏开开心心地把自己那一枚给她看,“好大方啊,这还是铂金的呢,听主编说,温总突然松口,跟我们把长期合作的合同给签了,还以为要磨很久呢,不知道他什么情况。”
难道,是因为她?……算了,想太多。
钟弥收下钥匙扣,云里雾里的,忽然发现,万苏耳朵上戴了对新耳钉,身上穿的也是新衣服,质感与以前明显有了不同。
“这是……钻石吗?”钟弥凑近了她的耳垂观察,“这又是谁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