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她的动作再自然不过,而她却心怀鬼胎,偷偷地看他,他也低头看过来,发现她的目光。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钟弥此刻好想学一学,夏悠悠是怎样两句话把人哄得眉开眼笑的,她想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我饿了。”
温徒倒是真的笑了笑,拇指抚了抚她的手背关节。
换了一家店,却不是这样高大上的西餐厅了。
车开到路边停下,他们下来踏着石板路,穿过两条僻静的小巷,来到一家不起眼的铺面门口,木头招牌上雕刻着店名,门上悬挂着藏青色的暖帘,看上去是一家日式的小店。
温徒掀开暖帘,让她先进去。
店内很小,只有几桌,几乎是满客,只有吧台是空的。店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头上扎着布巾,穿一身利落的灰色短打,站在吧台后咧嘴:“温先生,恭候多时。”
温徒也向他问好,叫了声白老板,带钟弥在吧台前坐下。
甘柳酒是先上的,钟弥学着温徒的样子,双手捧起小酒盅,与他碰了一下杯,他笑笑:“放轻松,怎么习惯怎么来。”
白老板抬了下眼皮,然后埋下头继续捏寿司,片出薄薄的贝肉。
“钟小姐可以吃山葵吗?”
山葵就是芥末,钟弥倒是不抗拒:“我没吃过,能不能让我试试?”
白老板再次抬眼,用目光询问了温徒,他点点头。
两只扇贝刺生分别放在两个盘子里,被推到他们面前。
钟弥动了筷子,张嘴吃下,试探性地咀嚼两口,顿时,一股强烈的刺激感,从口腔呛到了天灵感,她的眼泪一下子就被激了出来。白老板预料到会是这样,怪不好意思地转身去处理甜虾。
“别着急,”温徒在旁边看着,教她,“用鼻子吸气——”
钟弥吸了口气。
“再用嘴巴吐气。”
钟弥按照他说的去做,来回了几次,呛鼻的感觉减轻了不少,他递来了清酒:“喝一点。”
清冽的味道冲散了剩余的辛辣,这下就彻底缓解了不适感,钟弥恍惚地眨眨眼:“好有意思,可以再来一份吗?”
“好,稍等。”白老板背对着她笑了。
这家店食材新鲜无比,口味也让她很惊艳,与它狭小而偏僻的铺面反差太大。
她吃过几次日本料理,总觉得吃不惯日本的食物,想来原来是厨师的水平欠佳。
温徒是怎么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的?他来沪市不过短短几个月,倒是比她这个在这里读了几年大学的人更熟稔。
钟弥一边纳闷地看着他,一边吃烤鳗鱼,酱汁是恰到好处的浓郁鲜甜。
“还合口味吗?”白老板料理的间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
钟弥不太会说话,嘴里又全是食物,只有猛地点头。
“吃慢点。”温徒的手抚上她的背,轻轻拍了拍,就像对待一个可爱的孩子。
白老板看着他们两个笑:“温先生还是第一次带人过来。”
“白老板这家店,要是随意分享给别人,那是唐突了。”温徒淡淡道。
钟弥则听得满是不解。
一般人不是都希望自己店的生意越火越好吗?
这下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