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为他做一些事情,比如去接近温徒,即使她不擅长风月场上的交际。
“事先没有把温徒的情况告诉你,那是为了让你们第一次见面不要太刻意,让他发现你早就认识他。”阮宥向她解释着,“明天我会给你一份完整的资料。”
钟弥说:“嗯。”
倒是确实不刻意,商场邂逅,他给她按住电梯,她的相机摔在地上,他来问她有没有事,照这样来看,温徒对她应该是没有戒心的吧。
相机……钟弥忽然想了起来,她从包里翻出了它。
“这种人多的晚宴,说不上话是很正常的,”阮宥的声音又灌进她的耳朵,“我爸爸生日要到了,温徒一定会来,钟弥,你还有很多机会。”
还有很多机会,钟弥捏紧了手机:“好。”
挂了电话,她把相机里的存储卡拿出来,连入电脑。
屏幕上出现一张清俊的脸。
背景是商场,照片中的人俯下身,面朝着镜头,似乎是在透过照片,与拍摄者对视。
不知道是不是对焦问题,导致了色差,他的眼珠颜色格外浅,那是澄澈的琥珀色,瞳孔周围焕发出一圈不易察觉的幽蓝。
再次见面是在阮家的庄园里,那是阮父的五十五岁寿宴。
阮宥说得没错,钟弥走过碧绿的草坪,看到遮阳伞下,那位老爷子烤着雪茄,笑意盈盈地跟坐在旁边的男人说着话,那可不就是温徒。
温徒本来应该姓阮,他是阮黎安早些年犯下的一个错误,时过境迁,父子团聚,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就连头发都十分应景,他们一老一少,都是白发苍苍。
阮宥的话仿佛还在耳边:“温徒年纪不大,头发是少白头而已,不过我爸一看就疯了,因为他老人家也是三十岁就头发全白,温徒真是个好儿子,连少白头都能遗传下来。”语气里全是不屑。
父子俩促膝长谈的场面,钟弥不便打扰,她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站得远远的,按下了快门。
今天过来倒是有正当理由,她的专业是摄影,便学以致用,在这寿宴上专门为阮父拍照。
阮黎安察觉了镜头的捕捉,朝这边看过来,笑容依然挂在脸上,抬起右手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钟弥手里捧着相机,也绽开了微笑,那一刻,温徒也看到了她。
她今天穿得不一样。
在晚宴上她是端庄娴静的,而扮演摄影师的角色,就穿得简单一些,白t,黑裤,球鞋。只不过,蓝朵在这“简单”上,下足了功夫,到处都是小心机。
浅口的球鞋露出白皙的脚踝,裤子是修身的九分裤,恰到好处地显露出她笔直修长的双腿。白t很宽松,下摆短,领口大,她一走动,不经意就露出纤细的腰,锋利的锁骨。再往上看,是她皮肤清透干净的脸,微张的嘴唇水润润的,呈现自然的粉色。
钟弥在这天对“裸妆”的认知也颠覆了,蓝朵替她化妆的时间比上次还要久,原来这种看不出来脂粉痕迹的妆容,工序更多。
温徒看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继续跟老爷子说话。钟弥发现他在阮黎安面前,话明显要更多一点,而阮黎安言谈间,看上去也对他十分赏识。
怪不得阮宥会有那样的危机感,身为阮家的独子二十多年,突然之间,老爷子把多年前犯的错误找回来。这位私生子比阮宥年长、稳重,甚至比他更像父亲。任谁心里都要犯起嘀咕,不得不未雨绸缪,为自己打算。钟弥拍完了照片,往别处走走。
园子里架起了露天烧烤,一群人围着炉子喝啤酒,蓝朵也在,一看到钟弥,就从烤架上拿了根滚圆的德国香肠送过来。
“看到温徒了吗?”
钟弥伸头咬了一口,烫得直呵气:“他在跟阮老爷子单独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