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年成名吗?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敢高价收。
怀才不遇!唐堂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卖字画无法赚到路费,唐堂只能打起自己衣服的主意。他包裹里两套衣服,是他第一次准备离家出走时就包好的,是他最为贵重的两套,才只穿了两次。
犹如心中割肉,唐堂带着包袱进了当铺。接下来让他更觉得肉痛的是,他这两套本价值百两的衣物,在那当铺人眼中,只能当个五两银子。
“你们欺人太甚,怎会是五两。你们看这上等的料子,上好的做工,还有那刺绣,五两别说买这衣服,就是光那绣工都不够。虽然在下穿过两次,会折点价,但也不能如此欺负人。”从南城逃出来后,唐堂第一次不顾颜面,涨红了脸跟人争吵。
这是他手头唯一值钱的东西,要是明天交不出车马费,他就跟不上商队。而如果不能及时到达京城,他最后复仇的希望就破灭了。
店铺伙计可不管他怎么想,鄙夷的冷笑:“穿过了就是旧衣服,管你穿了几次。要不是看着八成新,小店还不收。公子难道不知道,世家子弟不会买这种旧货,贫寒子弟如若硬要撑门面,也会咬咬牙凑钱弄套体面的。公子这衣裳好是好,但也只有连硬撑门面都做不到的穷秀才才会贪便宜要。如若衣物卖十两,我们给公子五两,也是在赌正巧有人买。如若一直没有同公子身形差不多的人来买,这衣服我们还得压手上,怕是要赔了。”
唐堂被对方一阵冷嘲热讽,脸烧得通红。他其实已经被对方说动想卖,但是面子上过不去,不好意思再继续多说,抱着衣物匆匆离开。
等到了下一家,唐堂又冷静了下来,决定价比三家再决定卖哪家。如果真的只卖五两,他还得想别的办法凑那个缺口。
连续几家,似乎都是约定成俗,最高都只开到五两,唐堂几乎不抱希望了,又随便走进了一家。
“这能当多少?”
“公子是要死当还是活当?”
“死当。”
“这衣裳,好是好,但是不太好出手,小店能出五两,不知道公子是否愿意割爱。”
店里伙计容貌俊美,温和有礼,倒是让唐堂心情舒服了些,即使价格没有比别家高,也没生出太多反感:“好,便卖你了。”
那伙计也高兴做成了一笔买卖,很快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咦,公子这块料子当吗?”
那伙计见唐堂的包袱内掉出一块雪白的丝绢,顿时移不开眼。要做当铺的伙计,首先他就得见识很多富贵人家才能用的上等货色,按理他也算见过世面的,可还真未见过这样的料子。
唐堂一看,竟然是那金有财卖他的那块无用的料子。转念一想,金有财穿得富贵,又敢打包票可卖百两,也不像骗人,也许这布真不像自己想的那般贱价,能卖上不少。
心中燃起希望,唐堂把那料子在柜台上抖开,给伙计看:“你瞧这个能当多少?”
幸好昨夜他心疼四十两银子,把那料子洗干净。这料子也确实不错,血粘在上面竟然用清水洗净,挂了一晚上就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