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变成朋友吗？当然不会，他可是害死宫骜的帮凶以及包庇犯。但这并不不妨碍让柳然以及他们是朋友。

也许柳然这里也会是一个突破口。

如果宫骜袒露自己重生的事实，告诉他不会以帮凶的罪名起诉他，他会不会答应作证指认穆昶是凶手呢？总之这个可能性不能放弃掉。

柳然狭长的媚眼此刻尽失光彩。

先是低头沉默了很久似乎在考虑什么，又抬头凝望宫骜许久，忽然哈哈地笑起来，然后又渐渐锁上眉头。

“他现在想蹬了我，还……还要对我赶尽杀绝。”

柳然把五指捏的咯咯作响，“我以为自己只是不甘心，现在才发现我他妈就是喜欢他！我竟然对他认真了，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竟然……”

“你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吧？”宫骜故作不耐烦状，“我没有时间陪你闹。”

“不。”

柳然摇摇头，“我是来让你看笑话的，之前我还笑你会被他甩，结果被甩的人是我，我和他认识了那么久，他却要对我动手了……”

柳然对宫骜的毫无防备让他有些诧异，他安慰：“感情的事情分分合合很正常，我又何必笑话你。”

宫骜打开酒给两个人都倒了半杯，“不好受就喝点，但不要多喝。”

柳然摇了摇头，“我知道喝酒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说完喝光了杯中的酒。

“我只是心里难受，想不到自己会爱上他，也想不到他会对付我。我以为我们只是玩玩，我竟然对他认真了，对他那样的人认真。”柳然轻轻阖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有些清明。

“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他不是好人。”柳然的话说的尤为致诚。

宫骜当然赞同这句话，他试探性的询问，“既然你喜欢他，为什么说他不是好人？”

柳然倒了杯酒，一口咽下，思考了半天却还是说：“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奉劝你别和他在一起，他他……他心狠手辣，你不是他的对手。”

柳然想说他是个杀人犯，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生生咽下。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宫骜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要看穿他的内心，“通常——被人夺走挚爱，不是应该对那人痛恨万分吗？”

柳然的眼神变得茫然，“也许是觉得你人好，也许因为你身上有种熟悉感，让我产生了不得不对你好的感觉……总之我也不知道。”

“愧疚感？”宫骜沉目，似不经意的浅浅一问。

这话让柳然的心猛然一凛，就是这种感觉，愧疚感！

但他实在想不出来，他对夏煜应该愧疚的理由。如果愧疚，也该是夏煜对他愧疚，毕竟是夏煜夺走了顾鑫。

柳然的眼神透露着迷惑与讶异，虽然内心疑惑，却也没什么反驳的。

“我真的很难受，很难受，我是那么相信他，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可笑的感情……”柳然灌了口酒，“你是不会理解的。”

“我理解。”

柳然对上宫骜的眼睛，一个充满哀伤，一个充满同情。

“你不理解，你不可能理解，我根本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的结果，更没有想到会来借酒消愁。”一瓶酒很快就见了底，柳然似乎一点醉意也没有。

“我当然理解。”

宫骜冷冽的声音，缓缓道：“心中充满了后悔与不甘，既心痛又觉得讽刺。对他充满了忿恨，但更恨自己愚蠢，怎么会爱上那样一个人。”

柳然怔怔的望着他，“就是这种感觉，难道你也经历过这种事？”

尽管他不是幸灾乐祸，但心里却好受了点，因为有人理解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