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有事别再找我了,爱莫能助。”
“小白哥哥……”
“程清,以后请叫我的名字。”说完他挂了电话,心中重担终于卸下。
苏淇奥的车停在那里整整停了三天,他几乎没怎么睡过,死死的盯着那扇门,终于有一天门打开了,先迈出来的是一只脚,穿着一只很是陌生的帆布鞋,随后是半个身子,再随后他看到了完整的苏美尔。
微微低着头,身上背着一个巨大的包,缓缓往街口走,脚步很慢,看起来还很虚弱。走到车子附近时,苏淇奥突然紧张起来,不敢开门下车,苏美尔也停住了步子,最终却没有回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苏淇奥远远的看着那个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就在清晨的微光之下,渐渐消失不见。
密闭的车厢里,他突然明白了白棋一的话,或许他要换一种方式,来挽回自己这姗姗来迟的醒悟。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苏美尔离自己越走越远,而没有上前阻止一步。他后来跟着苏美尔去了车站,看他买了票,看他上了火车,看着火车开远,回身去机场买了机票去同一个地方,和以前一样,提前到达,在火车站外看他慢慢的走出来,经过自己,远离自己。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上去拉住他,他让他离开了自己。
他离开的第一年,去了青海支教,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住在破陋的办公室里,早起晚睡,冬天时双手要浸在冰冷的河水里洗衣打水,还要拿出自己的钱每年捐助那些孩子。苏淇奥只去过那里一次,不是不想,是不敢,他怕自己忍不住就绑那个人回来。
苏淇奥去过的唯一一次是正好秋天,苏美尔刚去没多久,他本来是在教室靠近树林的后窗处偷窥在讲台上的他,那里有植物层层的遮着,却突然被后排的一个学生看到了,好奇的看向他,他转身就走,身后只有树,仓惶之下他爬上了那棵树,坐在树枝中间时他哑然失笑,五岁之后就没干的事今天全干完了。偷窥,跟踪,爬树。
悠闲的坐在树叶中间,看着讲台上那个人,正好一个学生回答问题回答得不错,苏美尔笑了起来,是他很久没有见过的笑,一点点漾出来的笑容。苏淇奥瞬间就僵住了身体,随后他跳下树转身逃离了那里,他不敢再待下去,否则他只想把他带走。后来他再也没有去过那里。
他派了专人盯着,几乎每天给他汇报。
他离开的第二年,苏淇奥大学毕业,去了英国。原因不再是程澈,只是他无法保证依然待在国内的自己,会在听到那人的消息,看到那人的照片时,不会立刻去带他回来。
而他知道时间还没到,他不可以。
他去了那个陌生地方,那里不比国内,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没人在意他的身份,即使自傲的智商和能力在那样的学校里也只不过是平常物而已,他需要花费更多的努力去比别人更优秀,每晚发过来的照片是他从图书馆疲惫回到家的唯一慰藉。
他在英国的房子,墙壁上贴满了苏美尔的照片,蹲在河边洗衣服的照片,踮着脚在黑板上画三角形的照片,和学生们一起玩闹的苏美尔……他要确保的是一睁眼就能看到他。
他离开的第三年,离开了青海,去了北京。苏淇奥听着那边的人说他在报考研究生,心里居然生出了一种自豪感。
这时的苏淇奥已经来到英国一年,环境和生活所致,他变得比从前更加冷漠,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回去看到满墙壁的那人时,自己心中无缘无故的暖流。
他离开的第四年,苏淇奥开始思考是否时间已够,电话那头的人告诉他苏美尔顺利的拿到了研究生公费名额,随着电话一起过来的照片上正是他从办公室出来,低头微笑的侧面,苏淇奥看着那张脸,知道有些东西自己再也无法控制。
他离开的第四年,苏淇奥带着裹的更加严实的自己回到了北京,回到了他的面前。
☆、三十六
[现在]
苏美尔只身一人回入住的酒店收拾好东西就匆忙的打算赶往机场,出门时看到了一直等在外面的莫尔,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
“老师……”莫尔满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