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坐在沙发里,他今天明显是来显威风的,却没想到最后被摆了一道的是自己,盯着窗外那人的背影,眼睛里的阴翳良久都没散去。
苏美尔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真正地离开这里,真正的脱离那人的控制。并且再也不期待他会去找自己,如果他真的愿意找回自己,五年前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偏偏四年后才那样出现,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承认,自己心里的不平和怨恨经过岁月的历练终于在心中根深蒂固。
和他料想中的一样,苏夫人出现了。
那天他和苏浣浣在家里一起在白墙上拿着画笔随便的涂鸦,两人玩的热热闹闹,冷不防的门就被人打开,苏浣浣回头,“是哥哥回来了吗?”苏美尔还在专心的画,就听到苏浣浣有点不情愿又有点畏惧的声音,“妈妈好。”
他放下画笔,回过头。
和五年前一样美丽的脸庞,岁月似乎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黑色的套装,手里的黑色皮包,优雅的坐在沙发上,“送小姐回家。”一身令下,身后就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过来抱苏浣浣。
苏浣浣挣扎,“不要回家浣浣不要回家!”
“带走。”她一句废话都没有,朝那人一看,那人帮苏浣浣穿起外套就开门离开。良久之后苏美尔都能听见苏浣浣的哭声,她身上穿着的是自己给他买的那件红色的斗篷,伏在高大男人肩头往回望的眼神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满是担忧和畏惧,连一个6岁的孩子都能察觉到的危机,却没有让他慌张,只是为苏浣浣的哭声难受,他不知道过了今天他们还能不能够再见面。
他往沙发走来,坐在她对面,身上的白毛衣上沾了很多颜料。
“苏先生别来无恙。”女人硬邦邦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您也是。”
“五年前的话你是忘了吗。”
“没有忘。”苏美尔正视她,“现在不让我走的是你儿子,不是我自己。”
她果然皱紧了眉头,“你未免把自己的位子放得太高了。”
苏美尔一笑,“我从未忘记我自己的身份,苏夫人您不要担心,只要你能劝动您儿子,我现在消失也愿意。”
“那好,我来安排,你现在就走。”
“苏夫人,我不是物品,也不是五年前毫无判断力的我。我会自己走的干干脆脆,现在我要确定的是你能否保证您儿子再也不来找我。”
对面的女人眉头皱的很紧很紧,苏美尔在心中暗叹和他真像,真不愧是母子,一样的冷冰冰一样的心狠手辣。
“淇奥那边我来说,你说到的,也势必要做到。”她站起身,仿佛一刻都不愿多待,“否则,我的手段,你是清楚的。”
苏美尔听着这样似曾相识的威胁的话语,点头道,“我比谁都清楚。”
他站在十八楼的窗户旁给苏淇奥打电话,这是一年前重逢以后第一次他给他打电话,兴许苏淇奥也惊到了,响了好几声才接起来,声音甚至有些不稳,“喂。”
“你妈妈今天来过了。”他开门见山。
苏美尔没有说他妈妈来说了什么,不用多说他也明白,直接说自己的目的,“苏淇奥,放我走吧,不然我现在从十八楼跳下去。说到做到。”
很久之后,苏淇奥轻声说,“好。”
苏美尔微笑着看着窗户玻璃上自己浅淡的倒影,“谢谢。”挂断了电话。
苏淇奥同样站在十八层楼的窗户朝外看,这是这么久来他第一给自己打电话,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给自己打过电话了,这么久来的第一通电话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