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天庭太宰!也怪不得,此番来这他帝庭之人,非是同样以三寸不烂之舌,闻名洪荒的九天玄女。而是这李长庚!
默然与这台阶之下,须发皆白的老者,对视片刻,岳羽最后是意带嘲讽的撇了撇唇角。
“原来却是朕,误解了天帝。这番理由,虽是有些无稽,却也勉强说的过去——”
此言一出,玄圣殿内,立时是传出了几声噗嗤轻笑。使这气氛紧凝寂静大殿,气氛立时一松,多了出了几分轻快之意。
那李长庚面色,却毫无变化,淡淡道:“陛下英明!其实如今,那桃山之事,已然近在眼前。无论是昊天上帝,还是陛下,处境都是艰难。所谓分则力衰,合则力胜。以陛下的智略,应当知晓厉害才是。”
岳羽笑而不答,转而又看向那殿外昀冥昀奉二人,神情冷寒道:“方才李太宰所言,你二人也听到了。尔等可有什么异议?莫要说朕,不给你二人说话辩解的机会——”
那昀冥张口欲言,却只觉那股凌人剑意,依旧是紧紧压迫着他魂念。便连动弹,也是困难,更不用说开口言语。
怒目瞪视了殿内一眼,只见那李长庚,依旧是卓然而立,若无其事,一派仙风道骨。
而这满殿仙修,也俱都看在眼中,无有半点相助之意。
不由是一阵全身血液激涌,青筋暴起,目眦欲裂。片刻之后,昀冥竟猛地一咬牙,居然是强抗着那无边魂压,朝着岳羽方向遥遥拜下。头顿于地,也不以罡气护持,发出‘咚咚’声响,声震百万丈之遥。
接连数十余次,而那额头上鲜血淋漓。那昀奉本是不解,数次之后,也学着其兄长拜下。
岳羽初时毫不在意,直至于连续百次,才神情微微动容,注目望去道:“你二人,可是欲求朕饶你等性命?”
昀冥仍旧说不出话来,只重重磕头。那‘咚咚’声响,更是沉闷。
岳羽眼却是微微一眯,自顾自陷入了沉吟中。他如今虽缺独当一面之才,却只需百余年,麾下便能有十数位大罗金仙汇聚,倒也不缺这二人。
虽是此刻,这两个师兄弟,对天庭与昊天,必定愤恨已极。可那昀成,却也同样死于他手。他岳羽虽有自信,能够控御得住眼前这两人。不过将之留下来,却究竟是一个隐患。他那禁军数百万兵将,受此人之辱,也需得一个交代。
此外,方才这番所为,也堪称隐忍——
心中渐渐已有了决断,岳羽目内,是锐光隐现。那昀冥仿佛也有所感应,眼神一变,神魂内竟是猛地一炸,瞬时间意念转为无比霸烈。竟是强抗着那李长庚的魂压,拜倒道:“吾师兄弟二人,甘为陛下手中之刃!”
岳羽心内,本是杀意炽烈。此刻闻言,却是心中微动,意兴盎然,有些好奇地,看向那昀冥。
知晓此人,必有后文。只方才那一句,还远远不足以令他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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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时间,距离那阁灵山,大约三千万里处。两个人影,正悬空而立。
“变化好快!”
说话的那位中年道人,一身粗布玄袍,脚踩麻鞋。此刻正是双目犀利如剑,透穿那重重空间,投向了不知名的远处。
“记得当初在万寿山五庄观初见之时,此子虽是气度过人。给人的感觉,却也不过是一般,较之我见过的几位英才,还略略有些不如。却仅仅不道百三十年,此子便有这般变化。竟是一言一字,都可决人生死!红云一脉大兴,看来是已成定数!”
“这也是玄都师兄,从旁护持之功!”
那中年道人身旁,却是另一位俊秀道者,三旬左右,衣袍皆青,上绘着云纹雷电。身躯隐在那五彩瑞霞之中,竟是看不清形貌,只依稀知晓,此人应该是英俊之至。便连那声音也是清朗之至,宛如是溪泉与玉石撞击:“若非是师兄,屡次三番相助。我这后辈,虽是天资绝代,亦难有如此成就。我父这一脉,更谈不上大兴。总之此番,云中子承情了!”
“师弟!此次玄都,却非是看在你面上。这些年之所以助他,实是因此子这北方所为,却确令人期待!”
那玄都法师,却微微摇头,不以为然:“若是换作其他无能之辈,即便有师弟这层关系,玄都也未必会去理会。此番这渊明星宫初成,大势已筑。若能一统北方,对我师尊而言,也是件大喜之事。互益而已——”
见云中子是淡笑不答,玄都也不以为意,好奇询问道:“我看师弟之意,竟是不欲与那渊明相见?”
那云中子眼神微黯,接着是神情苦涩道:“还见什么?这些年,是吾愧对他们。一介叛教之人,哪里还有颜面去见他?身投阐教,却差点连父亲遗物,都未能护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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