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梁晏笑道:“白天坐得,夜里就坐不得了,怕什么?”
本来没什么,被他这么一说,莫名生出了隐秘的暧昧,身后黑压压半人高的野草,仿佛成了做坏事的天然屏障。
明越脸颊微红,坐到了梁晏身边,他看着他拎着那件没穿的外套:“不穿的话,要不要垫着?”
他没说自己要垫着,那就是对梁晏的建议了。
“我是什么娇花吗?”梁晏好笑道,伸手把外套罩在明越身上,“给你带的,穿上,手凉。”
明越一顿,把外套搭在肩上:“晚上草丛里虫子多,万一不小心过敏了……”
这故意打趣的语气,和说梁晏是娇花也没什么差了。
梁晏侧头,在不甚清晰的夜色中寻着他的眼睛,“那就,劳烦你像过敏那次帮我解决了。”
“很有效不是吗?”
过敏那天晚上,谁帮了谁,解决的是过敏问题还是别的,倒是不好说了。
明越默不作声转了视线,看向河水,脸颊滚烫。
气氛在这一刻升温,呼吸间都是灼热的气息,眼神没再对视,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梁晏将他搭在膝盖上的手拿了过去,明越转头看他,指尖微凉,梁晏握着那儿,暖热了。
接着,他和明越掌心相贴,温度相触,抬眼时,那双溢着光的深邃眸底似藏着让人看不分明的情绪。
明越一愣,尚不明白梁晏的意图,却不妨碍这样的举动令他心跳一瞬失衡,仿佛踩在了棉花上,心尖变的柔软又甜腻。
梁晏的手缓慢摩挲了下明越的掌心,“这里,留下了和你同样的茧子。”
常年养尊处优的一双手,握住了镰刀,锄头,指根处磨出了一层薄茧,不明显,却足够让与他相贴的那只手掌,感受深刻。
梁晏无法改变明越的过去,就像那双手上的茧子一时半会抹不掉,便只能,逐渐填满这些微小的差距,在自己身上,留下更多属于明越的痕迹。
他大抵察觉到了明越安全感的缺失,他表现的太明显,着急着证明,确定着什么。
梁晏没有随意许下承诺,明越也不是需要那虚无缥缈话语的类型,他们不缺山盟海誓,比承诺更稳固的小红本在两人手中。
他们缺的是时间。
明越需要成长,在自我价值发挥到一定程度后,自我认同感的获得,也会让他在这段关系中,多了几分游刃有余。
但不论他怎样的变化,梁晏总归不会放过。
两人十指相对,而后又十指交叉紧握,掌心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明越受到蛊惑般,心跳的厉害,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想凑过去,感受更多梁晏身上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