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训练大堂的时候,正志听到很多人在运剑吆喝的声音。
从大堂窗口看进去,果然看到很多穿著剑道服,头带护具的人在认真练剑或对打。在大堂正中的墙上,挂着一幅很大的字,上面写着四个字:心如柳絮。
“心如柳絮,来去无踪,不着痕迹。只是,难呀。”正志想起当年九次郎说过的话,自言自语。
在旁边的白石淳一听到正志的话,再无半点怀疑。因为前面几句话正是师父教导自己时说过的。
在会客室里,白石淳一在给正志沏茶。
想不到这个三大五粗的大男人竟有一手好茶艺,正志喝了一口茶后说:“你的手艺差不多比得上你师父。”
白石淳一回答:“不敢当,师父曾经说过,剑道即茶道,只是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那是因为你将剑道当成是一把杀人的剑,难道茶道就是为了沏一杯茶吗?”正志淡淡地说。
白石淳一忽然一震,顿时有种霍然而开的感觉。他激动地说:“多谢先生教导,白石淳一毕生难忘。”
正志有点欣慰地看着他。
这时,一个穿著白色剑道服的女孩走了过来。
“淳一哥哥,你找我吗?”
“留美,你过来一下。”
白石淳一转头对正志说:“广田先生,这位是师父的孙女长川留美,同时也是道场的继承人。”
然后他对那个女孩说:“留美,这位是雷隐前辈的弟子,广田正志先生。”
“雷隐前辈的弟子?”长川留美惊讶地看着正志。
“你好,可以带我去你爷爷的灵位那里看看吗?”正志温和地看着这个故人之后。
“请、请往这边走。”长川留美这才恢复过来。
在寂静的大厅里,正志望着安放在灵阁里的长川九次郎的照片久久不语。
“可以让我一个人在这坐一下吗?”
白石淳一和长川留美对望一下,静静地离开了大厅。
“长川,还认得我吗?我是雷隐。”正志看着九次郎的照片说。
“你也许不相信,但我真是那个死鬼雷隐,只是我现在叫广田正志。”
“你一定觉得很好笑吧?没办法,我也是被迫无奈呀。”
“唉,当年我们都有点意气用事了。虽然我在没死之前就已经查到你改名叫九次郎,可是知道你改名是为了不想见我,所以也就没来找你。”
“算了,都这幺多年了,现在你也上去了,过去的事就不说了。还记得当年你放在我那里的‘九魂’吗?我想你不可能会忘记的。我今天来是要把他还给你家人的。对了,这幺久没见你的宝贝,一定想见一下吧。”正志打开带来的那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把造型古朴的日本刀放在灵位前面。
“老友,有时还真羡慕你呀,可以去得这幺平静,我就惨了,搞不好下次来见你时已经是几百年后的事了。”说到这里,正志苦笑一下。
“我见过你的徒弟和孙女,看样子你是后继有人了。还记得小黑吗?那个经常给我扁的臭小表,现在他也长大了,只是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笨。还有长安,他还是老样子,一年到头穿著白长衫,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呵,看来我也老了,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啰嗦嗦地说个不停。不过这些话不对你说我又能对哪个说呢?”
“长川,有句话一直想对你说,只是当年怎幺也说不出口。”
正志停顿了一下,低沉说:“对不起。虽然,如果时光倒流的话,我还是会那幺做。只是我还是觉得亏欠了你。如果你还有下辈子的话,见到我再好好扁我一顿吧。”
正志给长川上了柱香,走出了大厅。